第74(2 / 3)
气对阻现象。
也就是说,我并没有坠落,而是被这股猛烈的气流托住,悬浮在洞里。
忘记是高中还是初中,物理老师曾经做过一个小实验。乒乓球放进玻璃容器,从容器底部进风口注入气流,当风速达到一定程度,乒乓球会颤悠悠飘浮不坠。
实验阐述了什么物理现象实在记不起来,倒是让我想起了方才为什么有种熟悉感——《西游记》第三十二回 “平顶山功曹传信,莲花洞木母逢灾”,唐僧师徒四人遇到金角、银角大王,孙悟空被吸进紫金葫芦,变成蟭蟟虫儿才逃出。
虽说我掉进的是老宅地下石洞,此情此景,倒与孙悟空在紫金葫芦里的境遇颇为相似。孙悟空趁着银角大王揭开葫芦塞子,借机逃出,我没那个变身的本事,掉落的洞口早就被乱石掩压,哪有那么容易爬出来?
整明白了并不是坠落,而是悬浮在洞里,我心里轻松了不少。索性任由气流托着,双手垫在脑后当枕头,半躺在空中,感受着气流碰触肌肉,有种按摩的舒适感,居然还很舒服。心说要不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倒是个很不错的休息方式。等忙活完这件事,回去一定弄这个这样的房间享受享受。估计造价遭不住,万一喷风的机器坏了,半空中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就买个带泳池的别墅,效果也差不多吧?
我稍稍愣神,突然想到,应该怎么逃出这个石洞了!拍着脑门暗骂自己不长脑子,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
游泳池!
空的泳池需要注水,但是一直灌注,水就会溢出,所以泳池的底部或侧壁都会有排水口。我虽然看不到石洞的形状,可是刚才在老宅,也就是石洞的上方,并未感受到砖缝有空气溢出。换句话说,空气不断注入石洞,必然有个排气口,否则过盛的气流早就把老宅的砖面鼓开了。
既然空气是从底部上涌,那么排气口肯定在石洞上方。这样才能形成气流的循环,使我悬浮空中,而不是被气流推到顶部。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在掉进石洞时,有“被吸进去”的感觉,并且联想到紫金葫芦。
想到这一层,我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听觉和触觉,体会着气流的走向变化。终于,呼啸的风声中,我听到了“嘶嘶”的气流倒吸声,左侧身体察觉到轻微的牵扯感。
我调整身体方向,像在水中游泳,手脚摆动,轻飘飘“游”向左上方。黑暗中目测不到距离,大概“游”了三四米,空气抽吸的感觉愈发强烈,身体逐渐不受控制,任由这股吸力,把我拽了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空气的流动声更加凄厉,“呜呜”的就像无数厉鬼哀嚎。我突然有些后悔这个决定,谁知道排气孔通向什么地方?指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等着我。
就在这时,那股吸力突然间增强了数倍。就像有个无形的巨手,把我狠狠攥捏,胸肺的空气一点点挤压出体外,内脏几乎要顶出肋骨,眼球凸出眼眶,甚至连舌头都像被钩子穿透拖出口腔。
我甚至听到骨骼“咯噔咯噔”的挤压声,无法形容的痛楚更是让我濒临肉体极限,意识逐渐模糊。
“咚!”我的头好像撞到石壁,剧痛晕眩。隐约觉得被吸进了一条倾斜向下的狭长通道,跌跌撞撞滚落。尖锐的凸起岩笋撞击割裂着皮肤,坚硬的岩壁几乎把全身骨骼撞断,极致的疼痛甚至带来轻微的麻木酸楚的异样快感。
活了二十多年,我从未像这一刻这么绝望。我已经不再考虑这条石道通向何处,身体里似乎有某种很飘忽的东西,从灵台慢慢脱离。
眼前,涌起一片祥和的白光。光芒中心,身材纤弱的白衣长发女孩,背影很美,很遥远。
“南晓楼,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我好像听到女孩的喃喃细语,却再也睁不开眼睛。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那么温暖。如同守在村口老树下的女子,只为浪子未归的一句“等我”,朝如青丝暮成雪,痴痴等了漫长一生的幽怨叹息。
我很想伸手抚摸她的长发,我很想看清楚她的容颜娇艳,我很想陪伴在她衣裙漫飞的身旁。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耳语温存:“小九……我,回来,了。”
可是,我只能沉重地阖起双眼,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据说,人死前,会看到,深藏心底,挚爱之人。
所以,我看到了,小九……
我,是不是,死了?
昔人黄鹤(六十二)
彻骨的寒冷几乎把血液凝固,我从昏迷中慢慢苏醒,抬起“咯噔”作响的僵硬脖颈。视线所及,漫天飞雪洋洋洒洒,一望无际的白,充斥天地。
极远处,灰白色的太阳有气无力挥洒着余光,惨淡地对抗着极致的寒冷。
时间似乎都被严寒冻得停滞,空旷的雪面毫无生命痕迹,仅有皑皑白雪飘落的“簌簌”声。我抓了口积雪含在嘴里,冰冷的雪水湿润了干涸的嘴唇,更清醒了混沌的意识。
这是哪里?我明明被石洞的排气孔吸进通道,撞晕过去,怎么会出现在类似南极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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