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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药引——他只是药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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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祠堂内香烟袅袅,在崔隽柏的牌位前盘绕不散。

&esp;&esp;苑文俪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刺绣纹样,这是她斟酌言辞时不自觉的小动作。她刻意将声线放得平缓,仿佛在谈论今日的茶点般寻常:“既然你已晓得,那往后作何打算,不妨说与娘听听。”

&esp;&esp;崔元徵闻言,唇角扬起一抹明朗的笑。

&esp;&esp;她起身走到父亲牌位前,指尖轻触那光洁的木面,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母亲,这不过是治病的手段罢了。什么肌肤之亲,说到底也就是个药引子。难不成为了这一剂「药」,我就非得嫁给楼大人?”她转回身,裙裾在青石砖上旋开一朵淡色的花,“这对我不公平,对楼大人又何尝公平?他那样端正的一个人,若是被迫娶个病秧子,心里该多憋屈。”

&esp;&esp;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女孩说得坦荡,全然未察觉母亲骤然收紧的手指。

&esp;&esp;苑文俪望着女儿侃侃而谈的模样,心口像是被温水与寒冰交替浸透。喜的是这孩子果然继承了崔隽柏的胸襟,那个男人在世时,总说「世间万般桎梏,皆是人心自设」。若他在天有灵,见到女儿将常人视若性命的贞洁看得这般通透,定要抚掌大笑的。

&esp;&esp;她几乎能想象出那场景,崔隽柏定会揉着女儿的头发笑道:“我家音音果真见识不凡,那些迂腐礼教,原就不该束住鲜活的生命。”

&esp;&esp;可这缕欣慰旋即被更深的忧虑取代。

&esp;&esp;崔元徵越是豁达,就越显出她根本不知情,这哪是什么「一锤子买卖」?子母蛊一旦种下,便是将两人的性命织成同一匹锦缎,从此同呼共吸,荣损与共。莫说此生再难分割,便是生死都要系于一线。这般沉重的羁绊,岂是「药引」二字能够轻描淡写带过的?

&esp;&esp;“你能这样想,娘很开心,但”苑文俪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你这病牵扯太多,娘只怕东宫发现,而我又不能护你周全,靖国公府战功赫赫,归寅这孩子又是东宫红人、”她起身走到女儿面前,指尖轻轻拂过少女温热的脸颊,“况且归寅那孩子……待你如何,这些日子你当真全无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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