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许大夫提笔写了几个字,想起什么,又问:“认不认字?”
“会的,许大夫。”梅寒连忙点头。
“成,那你们在我这儿抓几味药,其余几味按照方子上写的去其他医馆抓,一副药就能便宜些。”许大夫提笔继续写字。
时下各个医馆的价钱大差不离,但有些草药,每个医馆收来的价格、炮制手法各不相同,成本不同,售价也就有区别。
居州府有几位大夫很是体恤老百姓生活艰辛,便时常开了方子让病人往返几个医馆抓药。
医馆抓药时也默契,看一眼方子是谁写的,都有哪几味药,每味药用量如何,等等,只要没发现错处,都会给抓药。
但这种做法也有风险,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出事儿了就得找开方子的大夫,是以大部分大夫是很少这样开方子的,行事更为稳妥。
沉川问清其中缘由,想了想,便说直接在许大夫这儿抓药了。沉川也不懂药理什么的,但他看许大夫品性,想来是很有医德的,在一处抓药更省事,而且一副药也就贵个十来文。
阿简的药抓好了,沉川又问:“许大夫,你这儿能不能抓驱寒,额,或是预防着凉的药?我们寨子里还有许多人呢。”
寨子和村、乡、屯、庄等词差不多,一般不会叫人联想到土匪寨子去,所以沉川说得非常顺口。
再过个把月就开春了,但山里气温低,还得冷一段时间。孔方金昨日买回去的棉花和麻布,打算先做五十床被子,剩下还有边角料的话就做几件棉衣。
衣裳被子都先紧着老人孩子和女子哥儿来,汉子们要么用他们换下来的旧被子,要么硬挨着,夜里几个火气足的挤挤也就过去了。
但沉川这些小弟们吧,一个个骨瘦如柴的,他真怕他们不抗冻,到时候看病抓药又是一笔大开销。还不如现在就预防起来,草药总比姜汤要有效些吧?再说姜也不便宜,这时候山上的野姜还不好找。
许大夫点点头,“药简单,一副差不多十文钱。抓多少人的?”驱寒草药也有便宜的,几种搭配起来不贵。
沉川试探道:“一百人?一人抓副药的量?”
许大夫手一抖,怀疑沉川是不是来捣乱的。
沉川又开始胡诌:“我们寨子太远了,进一趟城得花不少功夫,好些人病了几日,一直拖着没进城看。我们夫妻俩这回带孩子来看诊,村长还特意叮嘱多买些药回去呢,各家凑的银子都给我了……”
吧啦吧啦一长串,把梅寒都听沉默了。这人胡咧咧的本事可真好,先前就是跟杨屠户说了一通,人家就跟他亲如兄弟了;现在糊弄大夫也是张口就来,说得还有鼻子有眼的,半点不见心虚的。
想着心里属意那几味药的库存,许大夫吹胡子瞪眼的,“见人要病了再吃,一人一副药备着就行了,还副?你当饭吃啊你!”
说罢,许大夫骂骂咧咧的,撒手不管了,叫来后面炮制草药的徒弟抓药。
最后驱寒的药加上阿简吃的药,又临时起意买了一小瓶擦冻伤的膏药,加起来花了近二两银子。专是阿简一人吃的,就抵得上其他所有人的了。
钱货两讫,梅寒沉川二人就要带着孩子走了,气闷的许大夫却又叫住了几人。
“这俩小娃娃身上一股子八角味,你们采了八角来卖?”
沉川悟了,让梅寒带孩子等着,他提了一篮子八角到许大夫跟前,“许大夫要买八角?那我算你便宜点。瞧我们这品相,很不错滴!”
许大夫抓了几把看了看,再闻一闻,“是不错。”
说完看见沉川那好像缺心眼又好像浑身上下长满心眼子的嘚瑟样儿,又不爽了,胡子一抖一抖地说:“但我这儿也给不了高价,五十五文一两,你卖不卖?卖的话我就……”
“卖!”
许大夫话没说完,沉川就狠狠点头,干脆得让他怀疑自己价开高了,可他们医馆历年冬天都是这个价收的八角啊。于是将这种古怪归咎于沉川缺心眼、不识货。
这个价可比梅寒之前估的还高了五文,梅寒以前是北方人,而八角多生在温暖的南方,沉川本以为八角卖到北方会更贵,这才一两叫到五十文的高价,南方卖不到这个价。
没想到许大夫开口就比预估价高了。倒叫人有些想不通了。
不管了,梅寒也是听说来的,说不定人家说的是一两八角卖五百文,传来传去就变成了一斤五百文,一两五十文,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是?
再说许大夫这古怪脾气,说不得沉川一讨价还价,他索性就不买了。五十五文一两兴许比府城市价低了,但许大夫看着像个好大夫,沉川就当做好事了。
最后许大夫的医馆买了一篮子八角,称下来有八斤多一两,赚了四两并四百五十五文。沉川还想如法炮制抹个零,想拉进拉进关系,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一脸心梗的许大夫赶出去了。
“来一趟医馆没花钱,还倒赚了二两多银子。”沉川美滋滋地朝梅寒掂了掂连银子带荷包扔来的钱,“以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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