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落入玉尘院，落在一片安静得能听见翻页声的书房里。

&esp;&esp;谢无暇正整理案上卷册。

&esp;&esp;他一向动作安稳、姿态寂静，像任何风雨都扰不动的清冷山水。

&esp;&esp;直到院门被轻轻推开。

&esp;&esp;脚步声靠近，他便知道是谁来了。

&esp;&esp;他手下不停，也没有抬眼：“来了？”

&esp;&esp;洛舒窈走近，坐下，语调自然：“嗯。给你拿了新的药膏，效果更甚。伤可好些了？”

&esp;&esp;句子落下的瞬间，谢无暇的手微顿了一下。

&esp;&esp;触碰、呼吸、她贴近他耳侧说话的声音……像被她这一问又轻轻撩开。

&esp;&esp;他背脊绷得极直，耳根却悄悄泛红。

&esp;&esp;他想稳住自己的语气，于是让动作慢下来，仿佛这样就能掩住心底那一下晃神：

&esp;&esp;“…无妨。”

&esp;&esp;他说得极轻，指尖压在书脊上，甚至用力过了头。

&esp;&esp;但她的第二句话又像在他心口上轻轻按了一下，“伤可好些了。”

&esp;&esp;他想到她替他上药时温凉的指尖、贴得近得过分的呼吸。

&esp;&esp;他自以为掩得极好，可微红染至耳尖。

&esp;&esp;那是被“记起她的触碰”逼出来的生理反应。

&esp;&esp;他只好低下头，借翻书遮住脸上的异样：

&esp;&esp;“……你母亲来找你了？”

&esp;&esp;声音像被什么烫过。

&esp;&esp;洛舒窈抬眼，注意到他眼尾那抹微不可察的泛红。

&esp;&esp;而谢无暇感受到她的注视，喉结轻轻滚了一下。

&esp;&esp;他明明讨厌她、避着她、对她满心戒备，却又偏偏被她一句关心逼得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