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119(2 / 2)
故而,身上多少沾染了点魏璋的习性。
薛兰漪只嗅到丝丝缕缕的冷松香,阴翳中魏璋那张不辨喜怒的脸就蓦地浮现在眼前。
所有的伤怀、痛楚,都被风雨欲来的威压掩盖了。
魏璋让她回崇安堂思过,她却迟迟在后花园逗留。
魏璋若是追究下来,知道她因何人何事在此伤神,恐又会愠怒。
届时不管远在天边的魏宣,还是给她送信的裴侯都有可能受到牵连。
她不能害人害己。
薛兰漪长睫轻颤,咽下喉头酸涩,“劳烦告知国公爷,妾先换身衣衫,稍后就到。”
薛兰漪需要先整理一下情绪。
辞别了影七,她在冨室简单擦拭一番,换了干爽的衣裙。
冨室中,水雾缭绕。
薛兰漪的心一如缠绕的烟云纷乱不堪。
一会儿,那红衣少年驾马奔向她,不停地唤她:“漪漪,等我!等我!”
一会儿,玄色衣衫又如阴云渐次遮罩住明媚春光,一双沉郁的眼将少年吞没,也将她吞没。
最终,少年的声音消弭殆尽,薛兰漪看不到一点天光了。
一阵狂风裹挟着潮气将门吹开。
门吱呀呀作响,催促她往风雨里去。
薛兰漪让柳婆婆简单给她上了胭脂。
她的面色白得吓人,很厚的胭脂才能遮住面上的情绪,却遮不住七上八下的心。
方才在宴会上,萧丞堂而皇之佩戴她的暖玉,又说了那么些暧昧不清的话。
魏璋此时恐怕已笃定她和萧丞勾结。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再空口无凭地解释,魏璋能信几分。
薛兰漪站在灌风的回廊下,稳了好一会儿心神,才迟疑地走去书房。
推开房门,木头滞涩的响声回荡。
阴雨的房间更显昏暗,周围几乎目不视物。
只有五步之外,素白屏风内一盏残灯如豆,勉力散发着光晕,照出内里一方天地。
魏璋端然坐在屏风另一侧。
薛兰漪看不到他的模样,只瞧见屏风上的影子正悬腕提笔,仿佛是在批阅公文。
他翻书的动作极稳,极缓,与平日处理公务时一样泰然自t若,看不出什么异样。
昏黄的烛光在屏风上跳跃,黑影也随之忽明忽灭,看不透摸不清。
一道屏风并未阻隔威压,反而更让人生出未知的恐惧。
薛兰漪不知道屏风之后的人此时是何表情是何心态,她极力隐忍下旁的情绪,让语气显得寻常:“见过国公爷。”
不知是否声音太弱,屏风上的影子未抬头,只继续伏案落笔。
他不说话,薛兰漪只能保持着屈膝的姿势。
可薛兰漪的膝盖方才磕在地上,还有些刺痛,深屈膝的姿势保持不了多久,腿脚就开始发颤,身子亦歪歪倒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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