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交易(2 / 3)
过了大概20分钟,信息素药剂起效,热度终于褪了下去,他加了一针抑制剂,洗了个冷水澡冲掉身上的粘腻,筋疲力竭地倒在更换一新的床单上,细密的亚麻织物柔滑且清香,他翻转了几回,却始终无法入睡,心里的空洞像虫噬般不断扩大。
亨德里克睁开眼来,骤然发觉身下的床是如此的空荡,寝宫相比莱克星顿的小房子又是如此的巨大和寂冷。
在那栋小楼里,每当他辗转难眠的时候,范伦汀总是会无声地离开自己的床,轻手轻脚地躺到他身边,温柔地拥抱他,亲吻他的眼皮、脸颊和双唇,为他按摩隐隐发疼的太阳穴来缓解不适。那时候他们已经很少做爱,红发青年的触摸里没有情欲,只有小心翼翼的温柔。
而现在,没有熟悉的体温和独属于那人的香气,一切都变得难以忍受了起来。
萨菲尔伯爵府。
城堡后的花园中,月季、栀子、铃兰、百合和山茶争奇斗艳,高大的梧桐、银杏和香樟则静默矗立,茂盛的枝叶投下片片树荫,花园里弥漫着清香。
午睡后约书亚央求范伦汀带他散步,一进花园就迈动两条小短腿跑得没影儿了。范伦汀由着他去,自己沿着铺满彩色鹅卵石的小径缓缓而行,没过多久,约书亚就又从花丛深处跑了回来,手里握着一朵白色的玫瑰。
“爹地爹地,”他蹬蹬蹬跑到范伦汀的面前,“这是什么?”
“这是白玫瑰。”萨菲尔星特产的无刺玫瑰,以其纯洁无瑕和柔顺温婉的品质闻名星际,即使在首都星也是罕见的名贵花种。
“白玫瑰?”约书亚重复了一遍,圆圆的绿眼睛里满是惊叹。莱克星顿是一个银装素裹的雪世界,而萨菲尔却是如此多姿多彩,他对这新鲜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你从哪里摘来的?”范伦汀半蹲下来和约书亚平视。
约书亚胖嘟嘟的手指向后指向花圃深处:“那里。”
“宝宝,爹地不是和你讲过吗?不可以随便摘花。”
“可是……”约书亚看了看手中柔嫩的花枝,又看了看范伦汀,“我很想要。”
想要一枝花只是很小的愿望,范伦汀不忍心苛责,揉了揉约书亚的细软的发:“那么,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哦。”
约书亚踮起脚尖,贴近范伦汀,把花枝插在他丰盈的红色发间。
范伦汀摸了摸耳畔的花瓣,诧异道:“送给我吗?”
“嗯!”约书亚用力地点头。
范伦汀莞尔一笑,捏了捏孩子软乎乎的脸颊:“谢谢宝宝。”
约书亚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记,然后小鸟一般快乐地跑开了。
萨菲尔伯爵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红发雪肤的青年鬓间插着白玫瑰,碧海一般的双眸中含着笑意,望向孩子的背影,美丽的姿态胜过一切风景。
要能让他永远这样快乐该多好。为什么最终是亨德里克·卡利古拉得到了他?为什么要让他涉入这前路难测的漩涡中?阿历克斯不无遗憾地想道。
十年前演唱会上肆意歌唱的红发青年令他念念不忘,他一直期待着与范伦汀的再会,可是十年之后,他们终于再遇,两个人却身处迥然不同乃至对立的立场中。
伯爵很快收起了唏嘘,向范伦汀走去。
“这玫瑰不及您十分之一的美丽。”阿历克斯称赞道。
范伦汀却即刻收起笑意,起身致意:“萨菲尔伯爵。”
“米娅。”阿历克斯对女管家使了个颜色,后者立刻会意,循着约书亚离开的方向而去。
范伦汀立刻冷了脸,语气生硬地问:“她跟过去做什么?”
伯爵语气和缓地说:“您不必担心,米娅只是确保小勋爵不会来打扰我们的谈话而已。”
阿历克斯见范伦汀依然满脸防备,解释了一句:“请您相信,我是您的朋友而不是敌人,您不必这样看我。”
范伦汀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既然身处萨菲尔伯爵的地盘,当然要对主人家礼貌一些:“身为父亲总是不免担心孩子的安危,请您见谅。”
“当然,当然。”萨菲尔伯爵显然并不介意,“如果我能有这样可爱的孩子,也会时时刻刻想着保护他,“不如我们去凉亭里喝杯茶吧?”
范伦汀没反对,阿历克斯便引着他往半坡的凉亭走,仆人们早就已经在凉亭里备好了茶点和红茶。
伯爵给范伦汀倒了杯茶,问他是否需要牛奶和砂糖,范伦汀摇摇头:“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伯爵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往自己的茶杯中倒入牛奶,拿银质的茶匙搅了搅,才说:“我为您带来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您对哪个更感兴趣?”
范伦汀讨厌这种无谓的套路,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坏消息。”
“哦,”萨菲尔伯爵望着望着远方的草坪,慢悠悠地说,“您大概也听到了风声,前天朱庇特派来交涉的使者到达萨菲尔星,可惜凯利夫人没能和我们达成共识。”
说完,他把目光从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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