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假如对真相一无所知(2 / 3)
埃尔维斯勋爵,是您。”
“与您的相处虽然短暂,却足以使我确信,您是一位真正的好人。我曾经,到现在也是,非常喜欢您的歌声。”
听到这句,范伦汀倍感意外地抬眸。
“因此,我将为您提供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阿历克斯嘴角上扬,已经笃定他会答应:“一个逃离一切的机会。”
这天晚上,范伦汀为约书亚讲完睡前故事,哄他入睡时,孩子突然搂住他的脖子问:“爹地,你为什么不高兴?”
范伦汀没料到自己的情绪如此外露,连约书亚看了出来。他握住孩子的手:“爹地没有不高兴。”
约书亚猫儿一样的绿眼睛眨了眨:“爹地,你还记得匹诺曹的故事吗?说谎的话,鼻子会变长哦。”
“我当然记得啦。”范伦汀笑起来,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你的小脑瓜都在想什么?爹地只是有点累了,你快睡觉,这样我才能好好休息。”
“真的吗?”约书亚有些不相信,他还太小,分辨不出成人的谎言,只是直觉地感受到了父亲的低落。
“当然了。”
“那好吧,晚安,爹地。”
范伦汀亲了亲孩子的额头,柔声说:“晚安约书亚。”床头的悬浮灯应声而熄,窗帘跟着无声合拢,卧室立刻陷入昏暗。
约书亚的精力早就在花园里耗尽了,很快沉沉睡去,而范伦汀却久久无法合眼。
直到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亨德里克、海因里希和阿贝尔的身影就会在他眼前反复切换。
Alpha和Omega,多么般配的一对,只是稍稍想象了一下亨德里克和阿贝尔站在一起的情形,范伦汀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为了不惊扰到身边酣睡的孩子,他拼命抑制颤抖的呼吸,可压抑却反而使他更进一步地沉浸想象中。
是啊,他和亨德里克的婚姻只是源于他的迫不得已,自从生下约书亚,亨德里克再没有发过情。
他的确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他自虐般地想道。
没有了身体的羁绊,两人的差距又如此悬殊,脆弱的爱情还能维持多久?
萨菲尔伯爵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长久以来的不安在脑中化为一个冰冷的声音:如果他真的那样爱他,为什么每一个重要的决定都瞒着他?为什么轻易答应安道尔大公的条件而不寻求其他的办法?
他对丈夫的信任已经产生了深深的裂痕,即使他的飞船能顺利抵达朱庇特,他也绝对无法忍受与别人分享亨德里克的生活。
可是他,范伦汀·埃尔维斯,一个身份低微的贵族私生子,拿什么去反抗?
普朗特公国,首府弗莱辛,狄俄尼索斯歌剧院。
上演的剧目是《魔笛》。
本杰明坐在二楼包厢里,享受着全场最佳的视野,却无心欣赏这高雅的古老艺术,脖子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但那些绷带仿佛还勒在他脖子上似的,叫他喘不过气。
他望向坐在身畔的金发男人,不明白卡斯蒂利亚怎么会允许他离开“白房子”。
金发的科学家,与之相反的,却沉醉在歌剧当中,向来缺乏表情的脸上泛着愉悦的笑容,手指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地叩击着扶手。
每当他兴致高昂的时候,灾难便会降临在某个倒霉蛋身上,想必今天也不会例外。
第一幕结束的间隙,卡斯蒂利亚侧过头问他:“难得出来透气,怎么还一脸不高兴?”
本杰明冷冷道:“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往常,他的挑衅要么迎来凌虐,要么招致强奸,但今夜的卡斯蒂利亚只是微微挑眉:“歌声如此悦耳,为什么不呢?”
厄尔斯人回之以一脸漠然。
剧情前进到了第二幕第三场,在夜间的花园,夜后驱走了带有邪念的莫诺斯·塔托斯,告诉女儿帕米娜,她父亲去世时把太阳的七重盾了交给大祭司萨拉斯特罗,要她手刃萨拉斯特罗夺回法宝。
女儿惊恐地拒绝了她的命令,这使得夜后勃然大怒,把将匕首强塞进帕米娜的手中。
舞台上的歌者继续用那古老的,早已消逝的语言歌唱着:
“死亡与绝望之火吞噬着我
若你不能
手刃萨拉斯特罗
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可怖的剧情却使得卡斯蒂利亚兴致高涨,他忽然转头道:“你怎么不问我?”
“什么?”
“今夜如此高兴的理由。”
本杰明保持冷漠:“这和我有关吗?”
金发的科学家却主动吐露:“再过几个小时,我的仇人就会落到我手里。”
舞台上的女高音继续唱道:
“沉沦吧
毁灭吧
一切的羁绊都粉碎吧!
若你不能
手刃萨拉斯特罗
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你的仇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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