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净化(2 / 2)
“胡太医别急,春岚宫往那个方向走,再行两百步可到,不怕迟……”梁公子若有所思,顿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那春岚宫里的王娘娘,可不太好伺候,她最不喜别人高声讲话、亦或是快步过堂,胡太医为她问诊的时候,定然要小心着些。”
胡太医感激的同时,心中对于梁公子为何会知晓后妃脾性,却更为诧异了。他照例只是点头称“好”,感谢之余未再多言什么。
“感谢之言真是不必,不过若是胡太医您觉得方便的话,下回路过此间时,可否为在下携这几味药来?在下自小体弱多病,自学成医,亦是囿于这方面的考量。若有幸蒙您关照,抓这一副药来补补身,在下自当感激不尽……”
闻梁公子有求于己,胡太医竟是连方药具体为何都未过问,便接过递到眼前的方子,满口答应着小跑离去。梁公子站在晨辉间目送,提着笑的皮相,渐渐地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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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半晌,被王娘娘呼来喝去,点头哈腰地好不容易伺候完了正主,胡太医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太医院。
一坐回蒲团上,他立刻打开了小心揣于怀中的药方。墨色清幽,娟字如秀,果然是字如其人,与梁公子如出一辙的讨喜。
可才一注目上那些药材名,胡太医骤变了脸色,瞪着眼珠惊骇不已:那些药分开来看,确然是补身的良材,可只有深谙医道的人才能一望便知,将它们混合起来同煎,等同于在男子的阳物上,缠了一根“落马鞭”!
人喻床事猝死,谓之“马上风”,而这东西却恰好相反,是阻止人上马、连骑都骑不起来的亏阳逆方!无论梁公子是想拿去自服,还是用来害人,胡太医都是万万不敢拿进宫里去、遂他心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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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几月,胡太医始终未能忘却,梁公子春风化雨的笑,和意料之外的“狠”,像两根互相缠绕的盘结线,错错乱乱地绑在了他的心头。
他想过再找借口、绕去那座别院,再去探一探梁公子的神秘。可一来,那日糊里糊涂地走了岔道,那弯弯绕绕的宫院小径,自己已记不太清楚,若不是梁公子指路,他也不可能这么快走出来。这二来么,他怕见着了梁公子,没有带药,不好同人交代。而更为深邃的缘故,心头那若隐若现、似要浮出水面的焦忧,是连他自己,也不敢正视的阴翳。
直到某日子时,他在更深露重的黑夜里,又一次匆匆朝着皇城赶去。而这回不同,皇上破天荒地重视,竟是派了御轿,连夜将他从温暖的床被中拉起,由暗卫毫不客气地将他塞入轿帘中去颠簸。
而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帮人竟连平日里太医出诊必备的药箱,也不予他时间准备。没了器具,便没了望闻问切的辅助,好比夜行人丢了灯笼,瞎子离了拐杖,这叫他行的什么医!
一路上他反反复复询问那些蒙面的壮汉,究竟是宫里哪位贵人染了疾,让他提前知晓,也好有个应对,别到了圣前双眼一抹黑,给判错了诊断,怠慢了皇上的爱妃。
那几个人起先是不说,可后来实在是被问得烦了,便也面面相觑,自言自语道;“罢了,陛下也没吩咐过不能叫他知晓。反正到了那里,他早晚是要知道的,早有个准备,免得到了御前大惊小怪,扰了陛下‘雅兴’!”
那“雅兴”二字,被强调得有些诡异。胡太医直觉事情不简单,恐怕皇上这回的兴致,并不怎么“雅”。果然,当那两人告知此行的目的时,胡太医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半天没能合拢。
皇上竟是要利用他对男女身子的了解,叫他去阻止一个半男半女的玩物泄身——没错,正是在对方颤着身子、就要出精的前一刻,残忍地一次次打断他的欢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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