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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回来了？”小佑浑身没骨头似的瘫软在沙发上，“还带了小泉。”

“嗯，她近段时间可能会住在这儿。”楚天磬说。

他已经隐晦地拒绝了小泉远彻的求欢，那就意味着他不太能拒绝对方提出的第二个要求，即使这个要求是跟他回家。

还好叶筠也在。根据叶筠当时暧昧的夸赞，显然他们晚上是发生了点儿什么的，问题就是楚天磬现在不知道他们发生点什么的过程具体是怎么发生的，叶筠在的话也许他能旁敲侧击一下……或者如果可以的话，让小泉远彻和叶筠两个人自己解决也行啊。

他对这种事儿没什么计较。

情人嘛，在一起的时候爽就是了，不在一起的时候对方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和其他人有什么心灵和肉体的交流，坦白讲，楚天磬不认为这轮得到他在乎，他本身也不是很在乎——有点在乎是因为他不想染病。

好在这几个人的私生活都挺空白的，基本上人人都是大忙人，和他来一发都得专门抽空。

就算是这样体检也不能少。

“叶筠呢？”他在小佑身边坐下，放松地将手臂搭在沙发的椅背上。

做出这个动作之后楚天磬才意识到这样不太舒服，啊，对，他现在是个女人了，比过去的身高矮了些，卧室的陈设、办公室的桌椅都符合他的使用习惯，所以他才没意识到，沙发似乎是唯一一个维持了原本尺寸的家具。

“她出去逛街了。”

“怎么没和她一起出去玩儿？”

“她喜欢的我不是很喜欢，再说，我也不是总和她一起出门。”小佑说着，又看了端坐在一旁的小泉一眼，友好地告诉她，“你想吃什么话冰箱里有甜点和水果切盘，还有饮料。”

“谢谢。”小泉远彻微笑着说，“我暂时还不是很饿。”

她从身侧的手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盒，慎重地递给了楚天佑：“这是我给您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我不是说了叫我名字就好。”小佑嘀嘀咕咕地接过礼盒，拆开，而后爆发出喜悦的叫声，“好漂亮！”

楚天磬对这种对话没有丝毫兴趣。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大脑放空，又开始漫无边际地想些的别的事情。

总之……虽然性生活不是特别纯洁，但对象好歹确实都是固定的，大家也不乱搞，健康还是能保证的。

唯一一个楚天磬不能确定的人只有一个。

杰森。

他总能让楚天磬感到异样的快乐，他就像火堆熄灭后最终残留下来的一点火星，会灼伤人，可那滚烫的伤口值得忍受，因为他在风中飞舞的时格外美丽。

当楚天磬没有想到杰森的时候，这个人就像完全不存在于他的生命力一样，然而一旦他想到杰森，接下里的很长时间里都会陷入莫名的思念。他不认为他爱杰森，那还谈不上爱，可毫无疑问他相当喜欢杰森。

这种喜欢介乎于一个男人对枪械、好车、冒险的喜爱和对一个帅气绝版手办的喜爱之间：憧憬但克制，渴望珍藏，却又清楚自己懒于打理。

好在杰森出现的时机总是非常恰当，恰当到会让楚天磬觉得自己的房间里被对方装了监控器。他甚至真的问过张医生，而后得到了一个带着嘲笑和温柔的微笑。就是那种张医生一贯给他的微笑。

张医生。好吧。他想到杰森就会想到张医生。或者说不论他想到谁，最终都会绕回张医生。

这个人是他心口的肿块。是一场高烧，一个谜题，一根尖刺。他摆脱不了，也不太想摆脱，和张医生在一起时令他坐立不安的躁动感是那么迷人。

如果他是个缺乏经验的毛头小子，或者如果他更懦弱一点，没准这感觉会被他误解成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