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相思起(艹出感情了)(2 / 2)
弱的鸟雀,被折了翅,断了足,彻彻底底沦为玩物,要他歌便歌,生死皆由他一手掌握。剪飞白不信,岁无忧有这神通能逃离他的掌心?
北霁永远只有一个季节,那便是冬。
彻骨的严寒烈风,裹挟着凌厉的冰霜,满目苍凉威严的绵延雪山,这便是北霁环境的构成。
因为北霁没有四季轮换,岁无忧只知他在月白宫待了一月有余,他每日醒时发愣,或与剪飞白放浪交媾至昏睡,接触到的第二个活人便是芸芸。芸芸偶尔会陪岁无忧说话,但仅限些日常琐事,再重要的,芸芸也不知晓。
剪飞白不再用血蚕丝和金扣锁着岁无忧了,岁无忧已腿不能立,手不能提,一只木偶,还怕它跑了不成。
只是这样久了,岁无忧似乎真成了只毫无生气的木偶,他的眼神失去初见时的清明澄澈,像是一池晦暗的血水,搅不起半点波澜,只留点点未烬的残星点点。
“为什么从来没见你笑过?”
剪飞白支棱着脑袋,金黄的发如绸铺散在胸口,他将岁无忧拥在怀中,感受这份不似真实的重量。岁无忧身子比起寻常的习武之人,实在轻薄得有点过分了,他骨架小而轻巧,肌肉薄而匀称,又不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更像只用竹篾和宣纸糊成的纸鸢,稍不留神就会被风吹了去,寻不见踪影。
“为什么要笑?”
岁无忧问。
“……”
被这般对待,笑不出来也是人之常情,剪飞白局促地坐起,他只会杀人,不会哄人,纵使有万千的柔情,也被北霁的严寒给冻成硬石了。
“那、你喜欢什么,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弄来。”
岁无忧摇摇头,剪飞白无甚耐心,他捏住岁无忧的脸,强迫他非要说个清楚。
“快点说,小爷给你脸了,快点说!”
喜欢什么……喜欢……阿月。只是不可说,说了剪飞白一定会大发雷霆,哪怕岁无忧根本不知晓这阿月究竟是何人,但他仅存的,朦胧胧的记忆里,他是喜欢阿月喜欢得紧的,不知这阿月是何人,是男是女,亦或是阿猫阿狗,但他一定要找到阿月。
“喜欢樊花。”
岁无忧随口一提,樊花是南洲的一种花,状似烟花,垂下道道花绦,然而只生在温暖干燥的环境中,北霁是绝不可能有这种花的,说不定剪飞白都不知樊花为何物。
“樊花是什么玩意?”
……果然。
“是南洲的一种花,很漂亮的。”
“哦。”
剪飞白盯着岁无忧的脸,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去触岁无忧的睫毛。
“你的睫毛好长,像雪。”
“你的也是,你的睫毛是金色的,好漂亮。”
岁无忧抬起手,他连抬手都有点吃力,指若葱兰,指甲粉润透明,轻轻拂过剪飞白的眼,剪飞白下意识闭上眼,北霁第一美人有着不似北霁这般冰冷死寂,他是热烈的,眉眼姣好,俊美无俦,只是被这万年霜雪浸润得久了,不苟言笑时透着股凌厉的阴戾。
“那是当然,皇兄皇姐也说,我的金发很特别,是北霁的祥瑞之兆。”
“……啊。”
“你怎么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没有。”
“哼,我问你,你当真过去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嗯。”
“也罢,反正你现在哪儿也去不了,从今往后你就在北霁好好过吧,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与你也算是英雄之间惺惺相惜,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惺惺相惜的方式倒是特别。”
岁无忧暗自感叹,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不免有些好笑,便勾了勾唇。
“你……刚才笑了?”
“有么。”
“有!”
“好吧。”
“你会不会生孩子?”
剪飞白的思维跳跃之快,让岁无忧猝不及防。
“……”
“我肏了你这么多次,都把你肏烂了,每次也都射你屄里了,你是该给我怀个种了吧?”
“……”
剪飞白见岁无忧不答,又不悦地把他的小脸捏得通红。
“喂,若是——若是……啊,罢了。”
剪飞白不知跟谁置气,把被子一抖,往脑袋上一蒙。
“睡,睡不着就肏你。”
“……嗯。”
剪飞白挥指灭了灯烛,用粗横的语气掩饰自己怦怦乱跳的心慌,他的悍勇在此刻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他不过想问岁无忧,若是嫁作北霁三王妃可好。
可惜少年郎初尝相思意,不知爱恨比刀剑还要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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