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华 严父分权洛公子 慈僧开解张玉郎(1 / 4)
“少爷,老爷让您没事就不要出门。”李叔有些为难地拦住洛向安,回头瞥了一眼洛府门口的守卫,“有老奴在,他们不敢对少爷动手的,但是最近京中不太平,您——”
“我哪儿也不去,就去庙里拜拜佛。”洛向安甜甜一笑,牵着管家李叔的手,“那什么,不是说最近寺里来了高僧嘛。”
“少爷。”李叔仍是站在门口,无奈地叹了口气,凑上来说,“是二房那边的小公子一会儿要过来,老爷的意思是让您见见。”
“他们二房的人在吏部做着大官呢,我一个不学无术的白身有什么用好见的。”洛向安漫不经心地捏着怀里手炉的套子,指尖被热气熏得泛红,“我爹不是说让他们都别来烦我嘛。”
“哎,少爷就别和老奴开玩笑啦。”李叔半弓着身,耷拉着眼皮道,“老爷这是让您把咱们家官场上的那点事接过来呢,少爷,您毕竟是咱们下一代的家主——”
“这还没怎么着呢,跑了一个征西将军,我爹怎么搞得跟交代——唉,行吧行吧。”洛向安及时住了口,秀致的眉尾弯起来,“我不出去了。李叔,我这个手炉套子还有一样的吗?你替我翻一个出来,我要送人。”
青山古寺,人流不绝。
张钰无心品什么茶,只吃了一口便放下,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玄慈和尚其实并不老,反而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他把单子上的药材划去几样,单手执了个佛礼,道,“张公子的这个方子没什么不妥,只是开方子的人止痛安神的药太重了些,贫僧略减了几样,张公子不妨再与开方子的先生商议一下。”
“这是齐王府上出的方子,风侍卫不在,也只能由可信的太医做个止痛的药方。”张钰接了方子,恳切地望着玄慈和尚,“大师,可是他实在是太辛苦了,若是减了量,只怕他受不了。”
“贫僧虽然略通医术,对蛊毒的理解却不如齐王府的风侍卫。”玄慈缓缓道,“若按照风侍卫对洛管家所言,这蛊并不致命,只是剧痛难忍,药石难医,药物镇痛杯水车薪。用的剂量大了,反而会伤身甚至成瘾,反而不适合原本就体质薄弱之人。”
“那……取出蛊虫呢?如果在未曾发作的时候把蛊虫切除——”
“不可。”玄慈叹息一声,“那蛊虫下在洛公子的胸椎之内,别说取出,就是用药引移除都有可能损坏经脉,轻可致瘫,重可致死。”
张钰半晌不能开口,眼眶微微发红。他心不在焉地饮了一口茶,“只能……去找白襄了吗。”
玄慈但笑不语,窗外日光淡了下来,午后只怕是有一场细雪。张钰却自己冷静下来,苦笑道,“是了,白襄手里若是有解药,他扣在摄政王手里那么久,早就该拿出来了。”
“洛公子外柔内刚,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性子。”玄慈悠然一笑,“张公子莫急,此事未必没有转机。”
“怎么睡在这里?”
洛向安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身体一轻,勉强掀起眼皮,“玉郎?”
“做什么这样惊讶?不是你让人给我送了出入洛府的腰牌?”张钰横抱着洛向安,把人从外间的矮榻上抱进温暖的里屋,责备地皱起了长眉,“你自己不知道爱惜自己也就罢了,天气这么冷,你们府里的下人就任凭你睡在外头?”
“是我不让他们进来的。想事情困了,他们不敢来打扰我。”洛向安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顺着被抱着的姿势把脸贴在张钰胸口,手指轻轻抓着他的衣襟,“玉郎来了,他们都不敢进来通报。”
“想什么?”张钰捏了捏他的手,把人放进被子里,摸了摸床褥,脸色不好看起来,“被子里连个暖炉都没有,手这么冷。”
“要什么暖炉。”洛向安恹恹地踢了踢被子,用胳膊勾着张钰往床上倒,“我只要玉郎就够了。”
“胡闹,这是在洛府,我怎么能——”张钰窒了一下,洛向安抬起膝盖去蹭他的胯间,使他脸上的表情难得地有一点尴尬,不禁用手去挡,“这……你爹的仆役们都在外头呢,这怎么行!”
“我不叫,真的。”洛向安的眼睛湿漉漉的,从下往上看人的时候甚至有些无辜,“我好想玉郎。”
“不要闹。”张钰叹息着把洛向安裹在被子里,正色道,“向安,我有话要问你。”
“哦。”洛向安老老实实地窝在被子里,颜色淡薄的唇角垂下来,轻声问,“玉郎要离京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张钰愣怔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洛向安却只是垂着眼睛,暗淡的灯光下脸色疲惫得厉害。
“那个,吏部那里……我听说玉郎提出过要去外头任职。”洛向安把刚回京时得到的消息抛出来,故意不去看张钰的脸,用被子掩着嘴,只露出一个泛红的鼻尖,“以前你就说过想去地方上做些实事,还特意和玄慈大师去游历过……”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好不容易去把玉郎找回来了,你这么快就要走吗?”
“没有。”张钰有些不悦,侧着头挑了挑灯芯,俊朗的侧脸扫上了明暗不定的阴影,“我是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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