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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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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轻走出宾馆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世界竟然一夜之间白了。

下雪了。

这座南方的城市,竟然罕见地下起了大雪。这雪似乎下了一整晚,停在街边的汽车、路边的树叶、楼顶都或薄或厚的积了雪。

傅轻忙着回家,只匆匆扫了一眼。

他的车子停在昨晚吃饭的饭店地下停车场。排队等待缴费的过程中,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昨天和今天的天气。原来,昨晚半夜开始就下起了雨夹雪,后来雨慢慢停了,雪却越下越大,到了今早,已然变成了中雪。

这不是傅轻第一次见到下雪。大学的时候,这座城市也曾下过一场雪。

那时,傅轻还没和白遇之在一起,两人黏黏糊糊的暧昧着,彼此都心照不宣,只差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

那天早上,白遇之来到学校宿舍找他。傅轻宿舍那几个同学早就认识白遇之,很爽快地放他进来。等到另外几位室友都离开后,白遇之攀着梯子爬到傅轻床边,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颊。

“轻轻,别睡啦,外面下雪了,快来看雪呀!”

傅轻迷迷糊糊听到白遇之过来,大脑还没清醒的时候,听到“下雪”,他睁开眼睛,软软地问:“哪儿下雪了?”

白遇之掏出手机,给他看自己一路过来拍摄的雪景照片。

傅轻瞪大眼睛,立刻从床上坐起。可薄薄的睡衣不能御寒,他被冷得一哆嗦,又缩回被子里。他只露出一双眼睛,问:“雪多大?能堆雪人吗?”

白遇之为难地说:“那恐怕不行。”

傅轻蔫了,拉高被子,“那算了,我不看。”

他还没睡醒,没过一会儿就又睡着了。迷糊中他听到白遇之蹭蹭蹭下了梯子,坐在桌前不知鼓捣着什么。

再一次被白遇之叫醒时,他看到白遇之掌心里托着一块白色的不知名固体,像两颗沾满糖粉的糖葫芦,中间最窄的地方用红色的棉布围着。

傅轻问:“这是什么啊?”

白遇之说:“雪人。”

傅轻吸一口冷气,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看着白遇之。

那人诚恳地说:“没办法,我一捧起雪,它就化了。”

这是实话,即使外面还在下雪,地面的温度也不足以蓄起积雪,白遇之在草丛里挖了一大捧雪,团在手中一路小跑回来,还是只剩了这么一点。

傅轻伸出指尖碰了碰,冰冰的。

他又问:“这块红布是什么?”

白遇之:“像不像你新买的围巾?”

傅轻:???

白遇之高兴地说:“我捏了一个你,找了块红布缝了一块缩小版的围巾。”他还得意地问:“像不像?”

傅轻看着这两颗圆滚滚的“糖葫芦”,无话可说。

雪天不好开车,雨刮器摇得傅轻心烦意乱。趁着等红灯的时候,他打开了音乐,又拿过手机。

他的手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传来新消息的提示,他以为是南南又一次催促,一直没有打开看。

没想到,发消息过来的是白遇之。

那人发了几张图片,照片中赫然是两颗“糖葫芦”。

傅轻把图片放大,仔细看了看,上面那颗挖出了两个圆圆的小孔,下面那颗的底部有两根短短的牙签。

-差一条围巾

-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随身带着针线盒的习惯了[捂脸]

-实在找不到布,也没有棉线

-差你一条小围巾,之后补上

傅轻把那几张照片看了又看,甚至错过了红灯转为绿灯的时间。直到后面等候的车子不耐烦地按了喇叭,他才如梦初醒。

傅轻启动了车子,缓缓向前驶去。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车载音响播放着的音乐似乎有些耳熟。他仔细听,这才反应过来,这又是上次谢明声放给他听的那首歌。

上一次听的时候,他更多的关注点放在歌名上,这首歌真的像是阿司匹林,短暂地麻痹了他的痛感。如今再听到,傅轻无可避免地被歌词感染。

“你说我太有个性 一言不发却实在要命 我的表达从来不被特定 面对你质疑我伤透脑筋”

“认真的编剧怎么会演戏 在你的眼里我怎么会骗你”

“交流不是在批奏折 感情不是在学功课 说赢了谁记你功德 说赢了谁记你功德”

一首歌曲很快结束,可傅轻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句“说赢了谁记你功德”。

在开过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傅轻向右打了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

他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想要宣泄,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一晚接受了太多事情,被性爱遮掩住的东西随着这首无意间播放的歌曲一股脑冒出来,那些曾经被自己强行压下的记忆重新变得清晰。

过去了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事,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可再次见到白遇之,他们能说的、能做的,竟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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