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 / 3)
白遇之慢半拍反应过来南南怕是误会了,他赶忙又抹了抹眼睛,说:“没有,没什么,傅轻没事,你别紧张。”
自从傅轻出事后,南南片刻不敢放松,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任何一件都不能出岔子。她挤开白遇之,凑到小窗口,伸长脖子往里看。
她同样只能看到那些病床旁边的机器,只能借此判断,至少傅轻现在还好好躺在床上。她失魂落魄地往后倒退几步,不小心踩到了手袋里掉出来的车钥匙,脚下一滑。
白遇之扶了她一把,说:“小心。”然后蹲下去帮她捡着地上的物品。
南南也蹲下来一起捡。她刚去公司见过戚别,戚别给了她一张卡,让她打进慈善晚会的捐赠账户中,那张卡普普通通,掉在地上和傅轻的银行卡没有什么区别。
她把那张卡攥进手心,四个角很锋利,在她柔软的手心里硌出了深深的痕迹。她蹲在地上,头深深埋进膝盖。
白遇之捏了捏手指,帮她把东西整理好,重新装进包,随后干脆坐在地上,低声安慰她:“别哭了,他会没事的。”
原本还在压抑着的情绪,听到这句话反而再也藏不住,女人学着他的样子坐在地上,狼狈地捂着脸痛哭。
白遇之坐在旁边,很用力地咬着下嘴唇,才能将涌到眼眶的泪水压回去。
几分钟后,南南擦了把脸,从地上站起来。她太累了,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处理各项事情,脸上的粉底因为刚刚的眼泪变得斑驳不堪,眼下的青色重到遮瑕都无法盖住。她吸了吸鼻子,对白遇之说:“刚才姜阿姨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接到,再回过去她就不接了。”
她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白遇之摇摇头:“没什么。”
他捡着能说的,大概复述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
南南气得全身发抖,苍白的脸色映得口红更加鲜红,倒像是咬破了嘴唇流出的鲜血。但她最终没说什么,低头在包里翻找着,递给白遇之一个钱包。
“傅轻哥的重要证件都在这儿,”南南闭了闭眼睛,又说,“他平时拍戏时,我帮他保管着倒是没什么,现在……现在这样,他的钱还放在我这儿,确实不太好,也不能怪他们多想。这个是我疏忽了。”
她把钱包打开,抽出几张卡给白遇之看:“他的银行卡密码你知道的,没改过。”
白遇之接过来,低头看了看,他摇摇头,说:“给我也不太好,还是……”
他话没说完便被打断,“还是你拿着吧,交给你。”南南咬着嘴唇,艰难地说:“交给你,我还更放心些。”
话说到这里,白遇之也不再拒绝:“好吧。我也还有些钱,其实钱够用的。”
但两人都知道,傅轻和家人之间的问题,并不只是因为钱。
南南没留多久,很快又匆匆离开。又过了一会儿,谢明声终于赶到了。
白遇之疲惫地冲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离开了。
他不是觉多的人,可这天下午,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傍晚的时候,他接到谢明声的电话。
谢明声语气古怪:“你来医院吧,傅轻哥醒了。”
白遇之赶到医院的时候,傅轻已经被转到单人病房,病房中挤着好几个人。他们都没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沉默。
白遇之挤了进去,问站在病床前的医生:“贺医生,什么情况?”
这位医生就是上午阴阳怪气的那位查房医生,姓贺。贺医生是神经外科的医生,也是傅轻现在的主治医生。贺医生托了托眼镜,让开一点,让白遇之看清躺在病床上的人。
傅轻精神不错,为了避开后脑的伤口,侧躺在病床上,眼睛瞪得圆溜溜,一脸无辜。
白遇之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却说不上来。
贺医生这时才说:“醒是醒了,就是他……记忆出了点问题。”
白遇之注意到,原本乖乖躺在床上的人,听到这话后手指很紧张地捏紧了被角。
白遇之脑中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他不敢置信地问:“什么叫,记忆出了点问题?”
贺医生:“病人以为他现在只有18岁。”
白遇之觉得整个人都麻了,他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贺医生又叫来几个值班的医生,几人给傅轻做了全面的检查,一套下来时间已经快10点了。
“看各项结果是没什么问题的,”贺医生弯下腰,对傅轻说,“晚上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叫我。任何一点不舒服都要叫我,千万别忍着。”
傅轻乖巧点头,动了一下又觉得头晕,他闭紧眼睛缓过那股眩晕后,睁开眼小声问:“怎么会这样?”
白遇之已经说不出话了,完全没想过的走向让他出于极度震惊。他试探性地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傅轻小声说:“白遇之,高中同学。”
他不等白遇之继续问,自己主动指指戚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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