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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参、 狐狸天女彩布诉前尘(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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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铁青着一张美人脸,看着弟弟云霜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抬起了右手。

云霜看着姊姊的模样反而笑了,他阖起眼眸。他为容哥流了太多泪,不敢让家人看到,也不敢见家人,所以不告而别远走他乡。

在策马回乡的途中,早有心里准备见家人,她们生气也好,愤怒也好,总要见上一面的。

云霜觉得自己像是被宠坏的孩子,容哥宠他,家人也宠他,宠得他一身毛病,突然面临变故才会措手不及,什麽都顾不上,只顾着自己。

还没有发生变故之前他忙着修练,在大圻山跟雪原里来来去去,发生变故之後他还是只顾着自己,顾着自己难过不愿意见家人。

不管是容哥还是姊姊们似乎天生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该做什麽,不像他总是一塌糊涂,该做的没做到,该爱的人没有好好爱他,应该长相厮守,他却觉得一生很长不急於一时。

他的一生仍然漫漫长途,而容哥的一生已经嘎然而止,停格在那两碗冷掉的长寿面上。

想像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白底勾勒几笔遒劲墨迹的雨伞落在旁边打转。云深将云霜抱在怀里,温热的泪水落在云霜的肩膀。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云霜已经长得比姊姊高了,他抱着姐姐,"四姊,我想你了。"

"你想个屁,一声不吭不告而别。"

"对不起。"

云霜抱着云深,将脸藏在姊姊的颈窝,就像小时侯顽皮了,快要被抓包,就躲到姊姊的背後,有什麽事都是姊姊顶上,疼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做了坏事还敢在姊姊背後扮鬼脸气人。

云深拍拍弟弟的背,"如今还走吗?"

云霜点点头,"还走的,有些事情想弄清楚,不弄清楚不甘心。"

他以为姊姊听了要骂他,结果不过是见姊姊蹙眉,从皑皑皓腕卸下一串小叶紫檀佛珠。

"带在身上吧。"

云霜拒绝,"自修仙後我不信佛,我只信自己,这串佛珠与我无益。"

"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瞎了这对漂亮的招子。"

云深褪下佛珠後随手弹了一颗,珠子瞬间掉出串珠并且放大了数十倍,里头困了一只巨型虫子,虫子满口利齿长舌如绳。

云深没有放出虫子,"这是沙虫,喜食肉,大圻山第一次烧山时,钻出了一堆沙虫,吃了不少人类。住在大圻山的人以为天要降大难於人,於是出现了很多恶毒的巨虫跟妖孽四处食人。"

云霜脸色发白,"你是说容哥有可能被虫子吃了?"

"被虫子吃了,还是烧死了又有什麽差别呢?"云深嗔了弟弟一眼,後来又想着弟弟为情所伤,她这麽说似乎有些伤人,补充道,"不管事实如何,你怎麽没想过为何大圻山会出现沙虫?"

沙虫只出现在沙漠,基本上大圻山出现沙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云霜刚从碧县赶回,若是碧县出现沙虫就没什麽好奇怪啦!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也许是刚好?"这麽牵强的理由云霜都说服不了自己。

云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寂念大师曾在十八年前在大圻山逮到一只化精的沙虫,它吃了作恶多端的欧阳家人一共两百九十六人,再吃一个整数它都可以成魔了。"

"意思是什麽你知道吗?大圻山第一次火烧山出现沙虫也并非偶然。有人把大圻山当成练蛊场,最後活下来最凶的那只沙虫就是蛊王。"

"而且也不是那个人第一次拿大圻山练蛊了,看样子已经练过一次,只是第一次的蛊王遇上寂念大师让他收服了。"

"这一回恰巧让我抓了一只小喽罗,刚好关在佛珠内。"云深一弹指将关着沙虫的珠子收回佛珠串上。

母珠上连着流苏,云霜注意到姊姊要弹出珠子跟收回珠子时分别拨动不同次数的母珠,母珠较其他子珠略大,颜色略深。

"转一次弹出可以抓取活物,转两次是收回,转三次则是放出珠子里的东西。掌心抓住流苏时转动母珠可以一次驱动所有的子珠。"

云霜以为姊姊爱美,流苏是她串上去的装饰,没想到流苏亦具功效。

"我不能收。"

云深说了宽慰弟弟的话,"我就是一个书肆的小老板,看看书,收收风月笔墨,淫诗艳辞,卖点小钱,平时用不上,不若你带在身上保命,这样至少我不用担心你。"

送佛珠给云深的人,想必认为她才是最需要的人,可惜云深有什麽好东西都恨不得往云霜怀里塞。

云霜最终收下了这串佛珠,跟着四姊回温柔乡。

父母还是老样子,大姐大姐夫带着他们的一串小狐狸回娘家,二姐仍旧热衷於她的花魁事业,最近勾搭了状元郎,花前月下每每不是吟诗就是抚琴,不知怎麽反常地回了温柔乡,除了在皇宫的三姐,云家姐弟总算齐聚。

夜里云霜变回了小狐狸,趴在云深的腿上,他问姊姊第一次火烧大圻山时是否曾上山查探过?

姊姊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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