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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身旁的秦深已经合眼睡着。之前几天陈颂和秦深的联系断断续续时,秦深向陈颂解释过年底的忙碌,他已经两天没得休息,应酬也堆在这一处,发烧得情有可原。知情以后陈颂就没再找过秦深,体贴的情人要提供嘘寒问暖,但陈颂不是学生仔谈情说爱,他界限划清,只愿意在把秦深做出眼泪时逢场作戏说情话,其余时候一个字都是麻烦,这次送秦深回家已经算破例,目的也很明确,为了不摊上更大麻烦。还好秦深识趣地睡着,不会叨扰他一路。

停车在秦深家门口,陈颂不留情地把他拍醒。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陈颂就已经给他拉开车门:“到家了,下车。”

他说完,留下时间给秦深反应。秦深听懂之后,下车是下了,没有走开,站定在车门边望着他。陈颂被看得不自在,想了一会,问他:“晚安?”

“晚安,”秦深又笑了,“我会想你的。”

陈颂耸了耸肩,把车窗摇上了,调头往回开去。路过还开着的报刊亭时,他停车下来,重新买了张电话卡,把原来那张掰断扔在路上。等回到家,他第一件事是拔掉电话线。这样做完,躺回床上时,他觉得准备充足,不会再有人来打搅清梦了。

然而第二天他还是接到电话。这次很有分寸,等他醒来才打来,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是串背不住的号码,想不起来是谁,没防备地接通。

他没想到,一连两次,竟然还是秦深。秦深仍然没有立刻说话,他嗓子比昨天更哑,幸好头脑清醒许多,安静了一会,就向陈颂道歉:“昨晚……咳,对不起,麻烦你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秦深很了解陈颂作息,在他睡醒半小时以后打过来,秦深起床气已经消停,但头脑还没彻底睡醒,听见这句话,他停下来想了一会,终于回过味来,啧了一声:“你也知道自己是麻烦……没有下次了,最近都不要再找我,看见你就鬼火冒。”

秦深还在沉默,陈颂又想起来一点:“另外,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就拜托不要查我手机好不好?我连电话线都拔掉,你不会不懂意思吧。”

秦深被他问得无话可说,只能再说:“对不起。”他声音哑得像两张砂纸摩擦,陈颂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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