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琴台落幕新篇续(1 / 3)
“......玄临看到,成为引奴的那三年间,每次对抗魔兵后,主人都会离开片刻,原来那个时候,他在偷偷地疗伤。后来我背叛了主人回到临风阁,并不是没有寻找书籍研究血引结契。原来,主人和玄临缔结的血引,只是单方面的,而不是双向结契。所以主人为玄临承受了所有伤痛,即便最后失去了生命,都不会对玄临产生影响!”
说到这里,陈玄临怅然若泣:“成为引奴,不只是器奴,在,在......那种方面,也要满足主人......”说到此处,陈玄临虽面露些许难堪,但仍然坚持说下去,他并没有发现,此时的霍重华,一向高冷的面容,闪过一道短暂的惊恐。
“......可是主人他,并没有难为玄临,也从来都没有在这方面对玄临施加命令。他这般小心翼翼呵护着玄临,可是玄临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忘恩负义,我怎么可以这样......”
陈玄临已然泣不成声,他身子蜷缩起来,瑟瑟发抖,就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此情此景,霍重华虽不禁动容,但也心知肚明,只有他的主人能够给予他安抚,只可惜,他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他仍然记得,青芒璧箫幻境中那一幕。青衣道人对陈玄临说:“青芒璧箫,如今失而复得,而我已然仙逝,再也无力控制青芒璧箫。我们解除血引吧,以后你就是青芒璧箫的主人,从今往后,没了你和我之间的血引契约,你,也便解脱了。怎么样?玄临!”
陈玄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不,主人,奴隶求您了,不要丢弃奴隶。是奴隶的错,奴隶不应该离开主人,害主人身死。主人惩罚奴隶,求您惩罚奴隶,无论什么惩罚奴隶都甘愿承受,求您不要丢弃奴隶,主人,主人......”
青衣道人一阵叹息:“可我已经死了,此后生生世世轮回,你这是何苦呢?”
陈玄临只是笑着回答:“有主人在,奴隶不苦,不苦的。”
青衣道人也笑了,这一笑,是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慰藉。他的身影日渐模糊,最后,他跟陈玄临说:“临风阁主,我的奴隶,世人皆知蜀山道人玉青衣,可你知道,我的俗家名字吗?”身影缓缓靠近陈玄临,留下了那个连霍重华都无法听清都名字。
......
霍重华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陈玄临,待他发泄过后,问道:“陈阁主接下来,何去何从?”
陈玄临微微抬头,视线与霍重华相对,眸光中洋溢着坚定神色;“玄临会离开这里,主人的心愿,是守护蜀山,匡扶正道,而玄临的心愿,就是,完成主人的心愿。无论多久,玄临,都会等着主人。”
待霍重华离开时,陈玄临也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向他和金光良辞行。霍重华在远处,目送陈玄临的离开,经过与陈玄临那一长谈后,他虽然能够理解他的做法,但血引结契一事,却始终未能看破。或许,有些事情,并不是他现在能够触及。或许,他亦不愿触及。
这两天,一些慕琴台宴之名而来的宾客们都相继离开的广陵,风无极置办了赈灾粮饷后,也向霍重华辞行,一行人离开了广陵,前往姑苏。风无极表示赈灾期间会一起停留在姑苏,而霍重华也言明,等广陵这边的一些事情处理完毕后,会前去相会。顾月歌在修养了三天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刑罚。
刑罚前一天的晚上,霍重华在客房雅间内,凝视着端放于案几上的九难,思虑着那一晚上陈玄临辞行前的谈话。
“陈阁主,霍某有一事不明,还望陈阁主解惑。”
“玄临不敢,九少请讲。”
“关于血引,陈阁主当初第一次入境时,所见所闻,是何情景?”
陈玄临面容一滞,眼眸望向了窗外当空的明月,思绪仿佛飘向了远方,“当时玄临陷入了幻境,怎样都逃不出来,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不知何时,玄临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渐行渐远。那时,玄临怕极了,真的很怕。直到琴台宴上再度入境玄临方才醒悟,那是玄临平生最害怕的事情,是......主人的丢弃!”
“......玄临竟然直至今日,方才彻悟。”
往事难忘,散落尘土,飘渺无踪,徒添悲伤。那一夜,霍重华看到了陈玄临眼中前所未有的悲怆,也令霍重华自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迷惘。
护宁刑罚原定于地处广陵府中央的薛家堡的剑阵广场施行,但由于顾月歌是在琴台宴被发现的,几经商讨之下,霍薛两家便决定于忘月琴台上施行刑罚,也正好受害苦主也因为想要亲自见证恶徒受到严惩,于是忘月琴台便成了最佳之地。而这一天,无论是苦主们还是广陵府其他路人,也都纷纷前来观看恶人的罪有应得。此情此景,堪比数日前的琴台宴。
此次刑罚执行者,乃霍氏仙门霍重珏。霍重珏,霍府霍二少,是霍重莲和霍重华的二哥,自从霍府霍大少因那件事而战死后,便挑起了霍府重担,为霍金城分摊霍府内外大小事。然而霍重珏心知肚明,若是那人还在,或许一切光景,便会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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