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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半梦半醒中感觉到耳边的声音是自己贴身大太监平安的哭喊,随后就传来大片的哭声,已经衰弱只剩一口气存在的谢景悲凉地想着那人走的时候得有多凄凉,哪里像现在这样,真心假意的人围着,可惜了真正想的那人早就已经下黄泉路上了,当年他一个人在冷宫里过完了一生,走的时候早已家破人亡既没有人为他哭,也没有人为他送别临终,他就这样离开了,甚至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话,对于那人来讲应该是解脱了吧。
“嗬嗬”残破的声道发出短粗的嘶哑声,那种老年即将面临死亡却又不甘心的野心在面临生命消逝也是无可奈何。残留的意念钩织着一幅幅两人从相遇到相离的画面。
一行泪水从布满灰暗的脸上滑淌而过,你真是狠心啊,这么年都不来看我一眼,如今是否也不敢在奢侈你能在奈何桥上等我啊。
“陛下”谢景回忆中永远都是他温温和和的笑容,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说过一句怨恨的话,默默的承受着不该他卷进来的的恩怨,或许或许他也是想要改变命运的,可惜了一辈子只是一枚出色的棋子,很好的完成他该尽的价值。
谢景气喘道“呵呵,是报应呢,是我毁了你的一生,下辈子记得来找朕嗬咳”不要忘了来找朕报仇雪恨,这样我就能看见你了,这一回欠你的都还你。
“陛下,您说什么”大太监平安连滚带爬的过来,陛下的嘴张张合合一直在动,却听不到在说什么,以为有遗言,“太医呢,啊快过来啊,陛下啊您说什么大点声啊,老奴老了”平安呜咽的哭着,满眼都是悲伤,陪伴了一辈子的主子就这么离开了。
“嘘闭嘴,安静些,皇后来了”谢景好像看到那人来了,一身大红色的外罩衣服就像是当年他刚进宫的那身,清清秀秀的站在那里,皇帝支撑着半个胳膊抬起上半身,望着门口他站在那里对着喊”皇后来了,过来到朕身边来”抬起手呼唤着。
“陛下”平安满脸惊吓,骤然一身凄厉哭声,吓得浑身在颤抖“陛下,故皇后已经走二十五年了”
“他”谢景立马就撑不住往后仰去,半个身子只能倚在平安身上,迷茫的想着原来都如此长的时间里啊“朕还记得他刚入宫的模样”那么温暖的一个人,对谁都好,朕骗他的话也都乖乖听进去“呵呵咳”
斯人已去音容宛在,一口鲜血猛地吐出来,耳边是渐渐远去的声音。
阿琅等等我,下辈子朕也不会放开你。
永德三十九?年,永德帝驾崩,谥号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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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琅”谢景猛的惊起身,喘着粗气。这事在哪里,满头大汗披散着头发,谢景伸开手摸了一把,是热的。
“陛下”平安侯在屋外听到动静立马推门进来,抬眼看到皇帝坐在床榻上,上半身一上一下喘动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可可是梦魇了,陛下”平安慌慌张张的上前,磕磕巴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挥手打断。
“出去”谢景挥手让人出去。这种死人重生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太过于怪力乱神。
“是”平安嘴上答应着脸上却是满满的担忧,慢慢往后退着犹犹豫豫说“陛下,要让太医请一下平安脉吗”
“出去” 谢景高声喊道。
“是”平安立即俯身退出。
谢景坐在床上环顾着四周,起身下来拿起一壶茶倒杯水就灌下,惊乍到自己口干舌燥心砰砰乱跳,突然抬头触目看到红色的龙凤喜烛。颤抖着伸出双手“这是什么”摸上崭新的蜡烛,作为鼎鼎有名仁宗皇帝精明英武一生的脑子,好像不够用了。
为何会在这里,朕不是已经驾崩了吗?
“不不不,朕这是 ”谢景已经陷入困境,摇头晃脑跌跌撞撞坐到在地上。
谢景拧着眉看着房间内的装饰,这不是他住的宫殿,这是承乾宫的东暖阁,自从皇后走了以后他就将这里封起来了,现在他却在这里醒来,这里是他和皇后婚后短短住过几日的宫殿,却也是他们之间最值得记忆的地方。是他们之间关系最好的时候。
这是南柯一梦,还是我回来了。
谢景疯狂了这是列祖列宗显灵了“平安” 大声的喊人进来。
一直在外听着动静的平安立马进来“陛下,奴才在”看到皇帝竟然赤脚坐在地上,双手勾着喜烛,渗人的看着蜡烛要笑不笑的,一个腿软直接跪了下来“陛下”
这是怎么了
“屋子里这是什么装饰”谢景压着声音问,激动的心情马上就要压抑不住,这是仁宗皇帝从未体验过的心情,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他所看到的事实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
这个只在大婚的时候见过,从此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当时就是这么简陋吗?现在回想起来上辈子他好像什么也没有给皇后准备,甚至连礼部准备的婚礼标准也是一降再降。
平安吓得已经哭了,以为皇帝连这可怜的喜烛都容不下了“这是太后娘娘吩咐的,镇国公府二公子马上入宫,陛下您在不愿意,太后娘娘说,说也不能亏待了二公子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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