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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白龙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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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白龙珠

巫时迁买单的时候又和老板聊了半支烟的天,走回车子时接了张佳腾的电话。

张佳腾也不拐弯抹角:有人在老五海鲜那看到你的车了,你今晚去那吃饭?

巫时迁停住脚步,想把烟抽完了再上车:怎么,谁又跟你打小报告了?

上次我带去吃石螺鸡火锅的那个亚东,他以为我和你一起在那吃,打过来问我呢,你跟谁一起吃饭呢?

张佳腾那头有小孩嬉闹哭喊声和他老婆训斥怒喊声,巫时迁得仔细听才能听清。

巫时迁回想了一下,对他说的这件事印象不深,只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就、不、告、诉、你。

去你的!张佳腾骂道:这么神秘,看来是和异性朋友一起吃饭咯?

怎么?我一个未婚单身的,还不让我和异性吃饭了?巫时迁回问他。

让让让,也就剩你一个人未婚单身,我们这种已婚老父亲只能在你身上瞧瞧有什么桃色八卦嘛哎哟哎哟,祖宗别扯我裤子啊!

张佳腾很早结婚生子,老婆二十岁时就嫁给他,如今家里已经有三条化骨龙*。

巫时迁啐了他一句挂了电话,往车子走去,女孩站在车头前方等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眸在路灯下灼灼发光。

好了,上车吧。巫时迁错开了本有可能相交的视线,解锁了车门。

张佳腾的电话提醒了他,就算苏曈年龄再小,她也是异性。

海鲜大排档也在老城区,只需过几个路口就能到他父母家,四车道的小马路中央没有护栏,只有一条斑驳的白色虚线,巫时迁直接掉了头,往沿海马路方向开。

旁边就是海了。导游巫时迁介绍道。

海边长廊堤岸太高,苏曈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瞧见一线黑海,倒是有一块不算大的霓虹灯牌在她眼前一划而过。

啊!刚刚经过的是轮渡码头吗?她急着问道。

对啊,你之前来过?

嗯,我外公外婆也是海葬,小时候妈妈带我来献花时搭的就是轮渡。

车速不低,苏曈在后视镜里看着红黄交织的光斑逐渐变小:上初中后我的学校清明假期都安排了事情,很难请假,就只有妈妈一个人回来了。

巫时迁往右变了个车道,减了一点速度,这条路全路段禁停,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之前说的要看海,就是来这里看看?

是啊,之后我也要一个人来看妈妈。苏曈回答。

心脏像被蚂蚁咬了一口,巫时迁握紧了方向盘。

巫老师,我能开车窗吗?

可以。巫时迁帮她按下了车窗。

淡咸的海水幻化成了温热夜风,伴随着海浪轻拍堤岸的声音涌进他和苏曈之间。

巫时迁这些年走过许多国家和城市,见过更为广袤的大海,闻过千变万化的海风,依然觉得S市的海风是独一无二的,世上仅此一份家乡的味道。

可对苏曈而言,这股海风,将来会是寄托着思念和哀伤的气味。

一路绵延至大道尽头的路灯洒下柔情暖光,微风夹带着水汽一层层推来,抚起少女额前的刘海和缭绕在她肌肤衣服之间的白茉莉吲哚。

女孩偏着头望着窗外,后颈在昏黄中白得发光,几根小碎发在风中飞舞,在巫时迁眼角跃动,撩拨着被蚂蚁咬破的那一处小口。

老城区为头,东区为尾,苏曈的酒店恰好在尾巴处左拐不到五百米处。

车窗后来也没有关上,巫时迁干脆熄了空调,让湿热的夜风伴他们一路。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穩,门童很快上前帮苏曈开了门,巫时迁没熄车,下车后径直走到后方开了车尾箱,把行李箱拿下来交给门童。

谢谢你巫老师,今天给你添麻烦了,你回去的路上开车小心。苏曈拎着那盒蛋糕,给巫时迁鞠了个躬。

行,你进去吧,明天一个人在外面玩也小心点,注意保管好财物。巫时迁拍了拍手上的灰,车子大半个月没洗,下午又沾了些灰。

巫时迁后来没再问苏曈明天的行程安排,也没问苏曈需不需要他做一日导游。

要跟小孩保持距离,他心想。

苏曈没有再说起自己备忘录上的功课,也没试探问过巫时迁明天有没有空。

会给他添麻烦的,她心想。

那我走了,巫老师再见。

拜拜。

一声道别飘散在夜里,苏曈跟着门童走进明亮宽敞的大门,巫时迁坐回自己昏暗的车厢内。

他没有立刻开车,拿起扶手箱内的烟盒叼起了一根,不知是不是因为海风带来了过浓的水汽,打火机按了好几次都打不出火,只有零星火花在单薄的出火口处一瞬即逝。

最后一次亮起的火苗,却在离烟头不到一厘米处停下。

巫时迁仍然能闻到那丝透明清澈的茉莉香气,像极了巫青山店里七窨一提的白龙珠。

巫时迁的小学就在巫青山茶铺斜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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