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1 / 2)
盛夏的晚风是热的,流转在大半个班男生的汗臭味儿里,末了卷起一点醉人的馨香。那是英语老师身上的味道,幽幽的,像焚烧过的鼠尾草,却在钻进鼻腔时留下一点薄荷的清凉。
她如今已经四十几岁了,女儿都上了大学。可即使如此,她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但相较于青春少女,却更多了些成熟的风韵,像熟到红艳的蜜桃,浑身散发着馥郁的甜香。
“醒醒啦,同学们。这个知识点很重要的,咱们听完再睡好不好啊?”她一边写板书一边回头看他们,声音柔软,没有一丝怒意。
优雅的人不爱生气,何况她现在稍上了些年纪,就越发温和了。她时常是恬淡的,连身边的空气都蒸出一股催人入睡的暖意,让人像回到了母亲子宫里那般安适。
“把练习册拿出来翻到五十四页,咱们把昨天的作业处理一下——别看我呀,看书。”她瞟了路西法一眼,对方立即心虚地低下头在桌洞里来回翻找。
说实话,路西法一直觉得这个老师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碰到过,可从第一眼见想到现在,他也没半点记忆。
“怎么没做啊?”她低下头,那股香味儿传进路西法鼻子里,弄得他心里痒痒的,“我的课代表还不做作业,是找我罚你呢吗?我看你这一节课也竟愣神儿了,起来站会儿吧。来,咱们接着讲啊。”
声音从耳边远去,她在过道上踱步,焦糖色的眼睛扫过每个学生的脸庞,将他们所有小动作与情绪尽收眼底。
阿斯蒙蒂斯,路西法念着这个名字,心里被鲜花填满了。
在黑色墨水无意识地写下第十个阿斯蒙蒂斯的时候,下课铃打响,她立刻提着包随铃声远去,像一阵清风似的,很快就不见踪影。
“到底在哪儿见过啊。”路西法趴在桌子上,冥思苦想了一节课间也没得到结果。那种死活想不起一件事的滋味太过难受,导致他一直在意到了晚上。
夜深人静,星光投进宿舍窗子,温柔地合上他的眼睑,终于,他深深沉入了梦乡。
梦里,是那副景象,美丽的肉体,丰满的乳房,她扭腰将肉柱吞得更深,榨出一股股温热的白浆。
第二天一早,感受着内裤上的湿润粘稠,路西法头疼地挠了挠头发。为避免迟到,他赶快起床处理了脏衣服,跑步进了教室,气喘吁吁地坐在了课桌前。
昨夜的梦还在脑海里萦绕,看不清的脸,模糊的声音,妖娆的身姿不断下坐,把他的肉棒吞进温热的穴。
这不是路西法第一次做春梦,毕竟他今年十六岁,正值青春年少,肯定会受这种梦的困扰,只是很奇怪,路西法春梦的对象一直都是那一个人。虽然看不清脸也听不清声音,但他很确定,那频频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很熟悉的人。
“练习册翻到第五十七页。”阿斯蒙蒂斯捧着练习册走下来,溜达了两步就随意靠在桌子上,一不小心,软软的手心就压上了路西法放在桌沿的指尖。电光火石间,路西法硬了。他尴尬地把椅子前挪,暗自希望不被注意。
所幸,同桌在专心致志地听讲,阿斯蒙蒂斯没多久也走到教室另一边,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真糟糕,他没想到自己对她的渴求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明明只是短暂的一碰,轻得像枫叶落在手上,甚至没什么实感。但他下半身却完全不听使唤了。
我真的有这么喜欢她吗?路西法拄着头走思,没看到对方看向他时那无奈的眼神。
当晚,梦中的身影再次翩然而至,这一次,路西法看清了她的脸。
很奇怪,路西法一点也不感到震惊,他只觉得在意料之中。果然,第一眼见她的感觉没有错,他是在哪见过她的,大概率是年龄尚小的时候。毕竟,他忘了她,却没忘记欲望。
走出宿舍,他向教室跑去,在进楼前闻见一阵香,转头一看才知道是海棠开了。看来,确实是到盛夏了。
风扇还在头顶上旋转,发出蚊子般嗡嗡的响声,配合三十几度的气温一起,把路西法烦得不行。
终于,在又划掉一整道物理压轴题答案之后,他抄起一本英语练习册,起身去了办公室。
夏天的办公室是个乘凉的好地方,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以问题的名义在这儿耗上一整节自习 。而路西法早就深谙此道了。
“听懂了吗?”阿斯蒙蒂斯把用完的红笔芯卸下来扔进垃圾桶,从抽屉里又拿出来一根新的装上。
“听懂了。”从香味里回过神来的路西法抬起头,却又在对方满含笑意的注视中赶忙低下。该死的,那双眼睛太好看了。
“还有别的问题吗?”她拿起那本练习册随便翻动,书页上廖廖几笔的笔记让她有点无奈,这孩子,自己强调的重点他是一点都不记,真就全凭天赋呗。
唉,她笑着继续翻动,直到某一页突然闪出来的随手涂鸦让她动作微凝。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整整十个名字,都是她,都是阿斯蒙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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