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浸染(下)(2 / 3)
可能不痛啊。”我对公悟郎的力道很了解,那种夸张的体型、稍微忘记控制就可能捏弯金属,“而且把治外伤的药和那种东西混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起到反效果就遭了啊!”
“没关系的。”分明见面起就一直被责备,阿孝的神色却越来越轻松,随意解开本就松散的衣襟,斑驳肌肤倏忽裸露。
有一件事情,我是那天晚上、一起清洗的时候才意识到的。
阿孝的背后也有刺青。
前一天晚上只是看见凌乱偏长的发丝下、水液流淌的模糊色块,真正意识到图案的内容,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
尽管看起来不务正业,每天起得却很早,那天早上、睡意朦胧中看见他换衣服,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是歌伎的图案。
长发垂首、衣着古典华丽的歌伎,怀中抱着三味线、于奢靡宴席间演奏的画面。
「为什么,不画眼睛…?」这样迷迷糊糊地问,得到了讨厌的答案。
「醒了吗?原本想把铃奈的脸弄上去的,说完就被我爸打了,所以干脆就没画。」阿孝披上外衣,俯身揉我的头发,「别瞪我呀,好好睡觉。」
「谁听到这种话会睡得着…超可怕的,干嘛随便把别人刺到身上啊……」我完全醒了,「说起来,一般不是要弄得全身都是吗?手臂还有满背什么的。」
有栖修就是那种,繁复到让人觉得不安的花叶与藤蔓,似乎还有一些板雾水纹。
听说黑道刺青都是一针一针手工将染料刺进去的……无论怎么想都很痛。但阿孝应该不是怕痛吧?
「嗯,但我不喜欢。」阿孝轻飘飘地说,「太难看了,底色全是深色,不觉得有碍观瞻吗?」
可你们那些刺青,也不是为了好看呀。
手指轻轻点在腰腹淤青、勾勒轮廓鲜明的肌肉线条。
涂过的药膏质地粘稠,雪白中隐隐泛着青紫,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灯光映照的效果。
“这些痕迹,难道要更好看吗?”
阿孝一瞬间便意识到我在说什么,眼眸几近温柔地垂下,摇摇头:“真的没关系。”
对视片刻,又轻快地笑起来,“铃奈真爱操心。”
他难得表现这么…正常。
嘴唇不自觉紧抿。
“……笨蛋。”我小声说,手指慢慢触碰他腿间挺了很久的位置,“很难受吗?这边…明明有人可以帮你解决吧?”
附近有很多风月场所。……其实这里就很像,不可能没有…工作的女性。
“这是什么意思?想让她们帮我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语调含着不满的抱怨,“明明是自己说的不是谁都可以,还以为铃奈会生气呢。”
诶。
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特意把我叫过来。
“……谁会不生气呀,不许擅自曲解我的心情。”
虽然不是他想象的原因。
我泄愤地加大手指运动的力道。
体温已经够烫了,性器的温度却更加滚烫,指腹揉搓顶端沟回,不多时便揉开渗出湿滑,沾湿掌心。
仿佛被这温度浸染,望着烟紫光线中动情的男性,脸颊逐渐升腾热度。
“……就为了这种事。”
如果不是阿孝,一定会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误服催情药、把距离很远的女性叫过来解决生理问题,怎么看都是不尊重的表现,好像把人变成处理性欲的工具、说成侮辱都不为过——
然而是阿孝。
虽然也觉得荒唐。但是。
……啊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啊,对这个人、容忍度简直高到不正常了。
我居然真的不算生气。
“夫人不愿意?”
衣摆被炽热手指掀开,熟练解开内衣,堪称迅速地推到上方、抖落两团晶莹乳白,舌尖随即舔舐而上,“不愿意…也正常呢,毕竟…是刚刚被丈夫打过的情夫……”
“什么、情夫呀…!”脸颊一瞬间涨红了,“肯定是、阿孝擅自挑衅悟君吧?他才不是会冲动的人!”
奇怪。
在说的是丈夫吧,然而、话语间却好像与面前的人更亲昵。
明知道他现在正在担心我,或许还在拼命寻找妻子的踪迹,但是,为什么……
渐渐地、好像已经不在乎那个人的存在了。
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总是迟到的话,始终等待的人一定会感到失望,不愿再与对方约会吧?无论原本多亲密,次数多到超越界限,都会导致相同的结果。
胸口始终紧缠的绳索松开了。类似的感觉。
哪怕不是阿孝,也一定会有别人。
并不是单纯想要出轨,也不是寻求性的安慰。
遇到更合适的人,就想要替换掉。
感情不是能够这样决定的东西。
明知如此。
我对公悟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失去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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