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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野说出那句话之后，阮时的哭声就顿住了，他一瞬间，难以从季野说得那句话反应过来。好久，他才慢慢伸出手，迟疑地摸上了季野的脸，他的手指划过季野的眼睛，鼻子，嘴巴。毫无疑问，无论是手下的这张面孔，还是贴着他的火热躯体，都是明显的年轻有力。

阮时好像被烫到一样，慌张地想收回手，却被季野按在唇边落下一吻，季野看着他受惊的模样，轻声道：“妈妈，怎么了？”

季野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算得上温柔。可那一刻，阮时无端地感受到他与季尧斯的相似之处。五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曾经与他亲密无比的儿子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长大，变得陌生。

阮时没有答话，季野好似也不在意，可是看阮时不自觉弓起的身子，那副好像要远离的姿态，惹得他有些不快。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再度贴了上去，声音听起来有些讨好和卖乖，他全然不提刚刚的紧密接触，他抱住阮时，手贴上对方光滑温柔的皮肉，问道：“妈妈，你不哄我睡觉吗？”

阮时的身体更加僵硬，他浑身赤裸，却被他儿子抱在怀里，多么荒唐。季野还在说哄睡，阮时自然想到了曾经自己是怎么哄季野睡觉的，身上的温度便陡然变高。他又想起刚刚自己把季野当成季尧斯时，二人的缠绵悱恻，不由得一阵恍惚，甚至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我和妈妈分开太久了，妈妈现在完全不喜欢我了吗？”季野把阮时囿在怀里，看阮时纠结神情，有些想笑，嘴上说得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妈妈知道了吧，爸爸出车祸了，很严重，我已经很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我很累。”

季野一连串说了许多话，也不知哪个字眼触动到了阮时，怀中人终于慢慢动了，小心翼翼地问他：“只睡觉吗？”

季野嘴角上扬，“嗯，只睡觉。”

于是最终，已经长大的青年如愿依偎进了他温柔又懦弱的母亲的怀里，再度含住了母亲柔软乳房，他埋在阮时怀里，被阮时的气味包裹而满足，一如五年前一样，只是这一次，再不会怕有人来打断他们了。

能打断叫停的，只有季野一人。而他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打算。

季野的呼吸逐渐平稳，阮时却始终没有睡意。他感到很不安，在季野睡着之后，他才敢摸上对方的后背，一下一下顺着，安抚对方的睡梦。他摸季野的背，宽阔的肩，深邃的眉眼，笔挺的鼻，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曾经的小野已经成为男人。就连含着自己的胸睡觉这件事，好像也被赋予其他的意味。

季野睡梦中无意识地吮吸着，舌头也似有似无地舔过嘴里的乳头，阮时有些僵硬，他想拉开二人的距离却做不到，他更是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季野这些动作而产生的异样。

这让阮时感到心慌，刚刚和儿子的那一场亲密接触实在让他心惊，由此，季野的任何动作都会让他联想到。他察觉了事情的失控，却没有质问的机会，一切的节奏都在季野手中掌握，而他，只能被迫地，顺着事情的发展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