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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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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性紧张的僵住了身体,待安全无虞的将门栓拨下后,整个人顿时犹如一阵风似得,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裴琛在后头看着,只觉得一颗心更堵了。

因着他家主子要玉成好事,福禄自然不能离得太近以免听了墙角,遂远丢丢的在离院门口较近的小抱厦间候着。眯着眼正惬意的坐卧在长椅上唱着小曲儿时,耳边渐渐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福禄竖耳细听,貌似还真是朝着院门的方向来的。赶紧出了门一瞧,那跌跌撞撞正一股脑的往着院门这方位冲的,不是前头进了西厢房的小奴才又是哪个?

主子这么快就玉成好事了?福禄直觉不可能,尤其是待那奴才走得近了,只见他满脸泪痕一副还尚有余悸的模样,就堪堪将到嘴边的恭喜等话给咽了下去。

“四喜这是……哎哟——!”

没等福禄将话讲完,就狠狠挨了奚涵翎一腿窝子,当即痛的他俯下了身:“哎哟你这个小奴才,怎么无缘无故打人哩!”

奚涵翎哪里肯理他,踢了一脚微微解了恨,唯恐迟则生变,遂脚底生火般火急火燎的离去了。

福禄哪里想的其中缘故,还只当是他家爷不满意这奴才伺候的缘故,才令这奴才迁怒于他。只怕任他想破了脑门也猜不到,别人绞尽脑汁的将要爬上他家爷的床榻,可这个奴才不单没抓住平白得来的机会,反而却避他家爷犹如蛇蝎。若他知道其中真相,只怕要狠狠跌碎了下巴,这世间还有这等怪人?

奚涵翎跌跌撞撞的一路跑着,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他也不觉得可怕了,反而庆幸夜黑无人,便不会有人见到他此刻的狼狈。一路上,他任由自己将满腹的委屈愤懑哭尽,待快至膳房之时,方慢慢歇了泪,强行平复了情绪。

路过膳房时,他只是远远的朝里看过几眼,却并未入内,毕竟他的衣裳前头被撕扯的厉害,此刻便衣衫不整,又满脸泪痕发髻缭乱的,让人一瞧就会想到不好的事情上去,因而他又哪里能进去见人呢?

透过虚掩的两扇大门的缝隙中,奚涵翎远远的看见在温暖烛光下吃酒说笑的柳妈等人,想到前个时辰他还同他们坐到一道说说笑笑甚是温情和乐,可这个时刻他却浑身狼狈差点遭遇世间恶事,不由悲从中来,泪流满襟。

唯恐抽泣声惊扰了屋内众人,奚涵翎抬袖掩了嘴,低头快步从膳房旁绕过,脚步不停的往后面自己的寝屋走去。想着今天这飞来横祸,心中酸楚之际又暗自下定决心,即便是百两纹银,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凑尽,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膳房内柳妈他们直等到席面要散了,也没等到奚涵翎归来,不由的往外头的天色上看了看,只见天边微微发青,再过不了多少时辰可就要破晓了,可他人怎么还没归来?

红燕寻思:“莫不是老太太跟四喜哥说话说的投机,所以让四喜哥留在他那,随着一块守岁了?”

柳妈想想也只能是这个缘由了,想那奴才素来指礼懂事,哪里有让人不喜爱之理?应该是被留下陪老太太守岁了。

柳妈遂放下心来,索性就随着大伙一块在膳房守岁,只待天破晓了,就去老太太院里给各位主子们拜个早年去。

殊不知老太太在屋里也是奇怪着呢。尤其见他大儿过了些时辰后,竟是黑着一张脸从外头进来,进来后也是一言不发,直接坐下,斟了杯烈酒仰头一饮而尽。

裴琛的脸庞向来生的冷硬,斧凿刀刻的轮廓本就看着有几分凌厉之色,如今全黑着一张脸,煞气逼人,更是令人望而生畏。别说在旁立着伺候的冬雪王婆子他们这些个下人了,就是裴佳老太太他们瞧见也唬了一跳,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小心翼翼。

老太太以为是他公务上的什么事情烦心了,遂直给对面的裴灏使眼色,想让他开口探探可是公务有何难解之题。

这会子裴灏之前的酒劲早醒了,可待接到老太太的眼色后,赶忙装模作样的做眼神涣散之态,摇摇晃晃的歪斜在椅子靠背上装醉。实在不是他怂,真的是他大哥犹如一尊黑煞魔,让人望而心怯啊——

老太太暗恨的瞪他一眼,知道指望他不上,只得转向裴琛,亲自开口询问道:“刚可是去处理公务了?瞧你这会子面色不虞,可是公务上有何棘手之处?”

听得问话,裴琛面上一僵,忍不住又给自个斟上一杯酒,待一饮而尽后,方浅淡淡的笑着回道:“哪里有什么棘手事,不过是细碎琐事,前头已经解决了,娘安心便是。”

老太太心道,这脸上的笑勉强的都快崩出冰渣子来了,还说没事,不过既然他不愿说他也不好再追根究底的问下去,只待之后问问他院内管事福禄便知。遂过了这茬,不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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