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2 / 2）

该知道我是为了谁而来，以及做什么事情。”

“是为了我而来。”

闻人凌煜轻蔑的笑了一声，很短暂，短暂到0号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是，也不全是。”

他说完向周围一百多位代号者看去，他在找一个人，85号。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8开头的那一排，却没有在85号的身上停留，而百里沁在面具之下第一次感觉到呼气时脸上的潮热，以及心中按耐不住的躁动。

他想让对方看见自己，他想让对方的目光为自己停留，现在的场面不适宜，他还需要静待时机。

闻人凌煜缓慢地向0号走去。

昂贵的皮鞋前端附上了难以平复的褶皱，这双鞋的主人似乎经历过了一些难以描述的灾难，随着双腿的摆动，它与地面敲击出动听的乐章，每一下都是跳动的音符，如同闻人凌煜“重生”后的心脏。

他解开身上的西装外套，曾经被蜡烛滴过的地方与内衬融为一体，用力撕扯才可以将其分离，而衣料带走的，是刚刚愈合的珈。

新鲜的血液与透明的液体组织开始往外渗，还有掩饰不住的淤青与瘢痕，而他的手上，那些不属于他的血因为氧化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就如同廉租房墙面上被忽略的血迹。

原来每个人的血都会是一种颜色。

五米。

四米。

三米。

两米。

一米。

闻人凌煜停下脚步，将西装外套向身侧一置，与0号四目相对，所有的伤口在灯光照耀之下展露无疑，他像一个记录代号者种种罪恶的收藏品，在移动展示着。

“我是来歌颂爱与和平的，用我身体上的伤和资本家流的血，来改变这场游戏的规则。”

他身后的男人们在交头接耳着。

他指了指0号身后的幕布说道：“可以允许我送给大家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吗？”

0号的态度比刚才还冷上了几度，但是多年以来在上流社会养成的教养让他在绅士风度上有了条件反射，他很自觉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侧身将讲台让给了眼前这位上身赤裸的人。

闻人凌煜的手机早在昨天夜里给百里沁发出最后一条信息的时候，就因为没电而强制性自动关机，所以他现在只能登陆自己的云端，在相册之中，找寻着一个视频。

那个曾经以为，再也用不上的视频。

中指在鼠标滚轮快速滑动，相册中图片与视频一闪而过，但是百里沁还是看见了，在密密麻麻的缩小方块之中，有一张偷拍他睡觉时的照片，以及一个视频，那个视频的封面上的男人他昨天找闻人凌煜的时候刚见过，是包租公。

但是闻人凌煜真正打开的视频，让全场代号者都震撼了一次，特别是视频中的两位男主角。

他在看。

他在观察。

那段视频，是闻人凌煜躲在暗道中拍摄的，就在这一层的男厕所，两位做爱的代号者。

全场哗然，就连0号也有一瞬间的惊愕。

马上，对方就会急不可耐，暴跳如雷地直接站出来。

在一百多位戴着面具的西装男人中，有两位的反应巨大，直接不打自招。

“我靠？什么时候拍的，操！”

“贱人！你居然偷拍我们？！”

一步一步将计划实施到把控范围内的感觉让他觉得浑身畅快，甚至都忘记了饥饿与疼痛，而他把这两位的号码默默记在了心里。

他再次强调。

“我说了，今天是来歌颂爱与和平的，不要说脏话。”

他双手撑着讲台，看着下面乌央乌央的人，想起上一次在这么多人演讲的时候，还是一个青涩的，马上就要毕业的大学生。那个时候他觉得他的未来像这片灯光一样夺目耀眼，无法直视。

他现在的身体依旧被光照耀，却没有一束光可以打进他的心里。

“从偷窥者变成被偷窥的人，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跟你们的反应一样，怒不可遏。然后我哭了，因为我发现就算知道我也不能改变什么。就像我一个人也改变不了这个腐烂的世界。”

他撑在讲台上张开的手掌变成一个握紧的拳。

“0号，我跟你谈判的结果，是不是可以应用到其他的分会场？”

闻人凌煜变得越来越聪明，但是0号依旧波澜不惊，像是先前有另一位参赛者给他留下的印象才是最深刻的。

没错，百里沁才是顶级的。

“闻人先生，你现在已经从一位参赛者变成了一位‘救世主’。”

0号在嘲讽，却改变不了事实。

“没错，可以。”

闻人凌煜这次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我的要求只有两个。第一，给我目标者的其他提示。第二，保证参赛者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