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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偏执丞相和离后 第8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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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愁绪此时都变成了柔情,姜知意抖着手摸了摸念儿的额头,是暖的,那些可恶的人没能进门, 没有惊扰到他。

“好孩子。”姜知意喃喃的, 俯身搂住念儿。

外面, 沈浮迎着谢勿疑:“此处是乡君内室, 请殿下到外面厅堂说话。”

谢勿疑还没回答,沈义真先嚷起来:“什么内室外室, 不把孙子还给我, 我哪儿也不去!”

林凝匆匆进门,面如寒霜:“两家已经和离, 和离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孩子归我女儿。”

“那是沈浮写的,我沈家的事,还轮不到他做主!”沈义真冷笑,“我孙子是沈家的种, 我做祖父的带他回去天经地义, 官司就算打到陛下面前, 我也不怕!”

姜知意紧紧抱着念儿,多日以来的恐惧此刻成真,身体不由自主发着颤。

她一直很害怕这一天。沈浮做得了自己的主,却做不了沈家的主,伦理压在头上,当儿子的如何跟父母对抗?孝道、情理,无数成文不成文的规矩死死压着,哪怕沈义真再混账,但他是沈浮的父亲,他就能理直气壮地来抢念儿。

低头吻着念儿,轻着声音,又像安慰孩子,又像安慰自己:“不怕,我们不怕,谁也休想夺走念儿!”

外面的声音低下去,影影绰绰,似是沈浮在说话,姜知意放下孩子走到门边,轻轻挑起一点帘子,从缝隙里望出去。

谢勿疑已经出去了,林凝站在门边,沈浮和沈义真在另一边说话,沈浮手里拿着一卷纸,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满是字迹的一角,沈义真脸色很难看,嘴里不停地骂着逆子。

姜知意恍惚想起很久以前沈浮跟她说过,书房抽屉的暗格里有沈义真的把柄,有那个,沈义真不敢打孩子的主意。他手中那卷纸,就是那些把柄吗?

心里稍稍安稳一些,忽地听见陌生的笑语:“父亲怕这个做什么?时移势迁,眼下这朝廷,也未必是兄长说了算。”

叫兄长,应该是沈澄吧。姜知意急急望过去,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悠悠闲闲走进来,身形瘦削,白面薄唇,眉上一条长长的伤疤,清俊中透出几分阴狠。是沈澄,那轮廓眉眼,依稀还与沈浮有几分相似。

沈义真朝外头看了一眼,不那么慌了:“不错,你去告,我让你告!我生出来的孽种,我当老子的还怕了你不成!”

沈浮冷淡的目光看过沈义真和沈澄,落在门外的谢勿疑身上。这些证据他收集多时,一旦告发,就算不足以致命,也足够沈义真夺爵、沈澄下狱,可他们居然不怕了。

近来沈义真的行为,桩桩件件都超出了他的能力,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沈义真找到了靠山,一个强大的,足以与他抗衡的靠山。

沈澄还在笑:“咱们大雍朝以孝治天下,祖上的规矩是子不告父祖,兄长要是敢告父亲,不管成与不成,都是不孝的罪名,丢官杀头呢,兄长,你敢吗?”

沈浮慢慢折起手中卷宗。沈澄说的不错,为子女者状告父母祖辈乃是不孝重罪,通常衙门不会受理,即便受理,即便父祖罪名坐实,也会先治子女不孝之罪,轻则杖责,重则处斩。

唯一的例外就是谋逆叛国,但沈义真的罪责没那么重。

沈浮将卷宗重又放回怀中,一一看过眼前几人。谢勿疑独自站在门外,事不关己的模样,沈义真已经不慌了,沈澄在看他,眼梢挑起,伤疤扭出一个诡异的弧线。

沈澄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律法上的规矩。他一个酒色之徒,从不曾在朝中任过实缺,这些冷僻复杂的律条,连普通的刑部官员都未必知晓。

有人在背后指点他。

“兄长想告就让他告吧,父亲犯的那些事撑死了也不过是夺爵,可兄长的不孝之罪却是绞刑,兄长死了,这孩子,依旧是咱们的。”沈澄笑得更深了,慢悠悠地说着,“反正没孙子的话,这爵位早晚也要落到别人手里,那就不如先把孙子弄到手,至于那些罪名,还不知道做得成做不成呢。”

“没错!”沈义真越听越觉得胆壮,高声吩咐仆从,“去抢,把我孙子抢回来!”

沈家的仆从一拥而上,黄纪彦领着侯府的仆从牢牢挡住,姜知意重重甩起帘子,清叱一声:“住手!”

两边人马一齐停住,姜知意快步走出来:“我看谁敢!”

“我是陛下亲封的乡君,谁敢动我儿子,便是欺君之罪!”

沈浮回头,看见她凛然的容颜,她从来都是温柔,但为母者,便是菩萨,亦会怒目。沈浮默默走近,护在她身侧,挡住里间的门。

沈澄笑出了声:“你儿子?这孩子姓沈,是我沈家的根苗,跟你姓姜的可没有半点关系。”

“不,这孩子姓姜。”沈浮打断他。

姜知意愕然回头,沈浮牢牢守在门前,苍白的脸上一双深不见底眼睛,似燃烧的黑色火焰:“和离时我亲口说过,亲笔写下,这孩子归姜乡君一人所有,这孩子是她的,孩子姓姜,不姓沈,只要我活着一天,沈家就休想夺走他!”

姜知意怔怔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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