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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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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来,他先命人将其中的女子剥光衣物送入蛇窟,百千条毒蛇瞬间包围她的躯体,刑房里是一片寂静的阴森。

那名男细作的后槽牙几近咬碎,他悲痛地看着同袍受苦,有如被毒蛇毒噬心头。

「我说——我全都说!快放了我师妹吧」

七尺男儿的泪如泉涌,贺时渡微微颔首,蛇坑旁立着的一紫衣胡服女子便吹起排箫,密密麻麻的蛇从女子身上退回笼中。

贺时渡浅浅一笑,他走上去拍拍那名男细作的肩,并未直接叫他招供,而是命人带他与那女子下去梳洗,待入夜,又设了酒宴。

这对男女梳洗干净,便是郎才女貌的样子,年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举止间可见秦人风俗,可见来秦国至少十年有余。

燕国尚存时,每年都会送向秦国大量探子。

贺时渡自斟自饮罢,道:「今燕国既亡,你二人无家可归,好在邺城尚有一席之地能容你二人,尔当感恩戴德,不得欺瞒。」

男细作感慨一声,又对故国追怀一番,才说出些有用的话来。

「我与师妹是盛光九年来的邺城当年邺城还只是个边镇。故国去后,我与师妹本想就此隐姓埋名,忘掉前尘事但元安四年,嘉宁皇后毒杀秦国大司马,这个消息令我们自愧弗如,遂也决心为故国再尽最后一分力。我们所剩不过零丁,亦无法接触到更高的情报,遂只能讲邺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传递出去。」

「接应你们的是何人?」

「是是故国的卓将军。我与师妹因多年来的隐匿,并不大受信任,隻负责将情报交给师兄,师兄他早在半月前被大司马处死。我们这一条线应当是彻底断了,只是不知道卓将军在邺城还有无其它的线人。」

贺时渡静默一会儿,忽以一种极为轻蔑的语气道:「原来你二人是走投无路了,才肯吐露真言,就这么自信贺某会放过你们?」

二人也不知如何答这问题。

邺城的十年,足以让他们对眼前这个自负的青年有所瞭解。

在邺城,谁人不识贺家郎?便是东宫太子,未必有他更受瞩目。

这二人便早已做好准备,如无法苟活,至少还能够不受折磨地一起死去。

贺时渡揉了揉眉心,唤来芳年:「哪里抓来的就送回哪里去。」

芳年送回那二名细作,末了吩咐道:「今日是你二人好命,以后便安分做好秦国人,若再有事端,可不会似今日这般幸运。」

芳年跟随贺时渡那么多个年头,自然知道今日他的慈悲是为何而来。

檀檀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娘说过,她这一双手是金枝玉叶,是要被人供奉的,这样一双珍贵的手,怎么会在这里帮他拍蚊子呢?

她一边拍着灯下飞舞的蚊子,一边默默骂道:臭蚊子、臭男人。

贺时渡批完摺子,一手揽过檀檀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随即便想起了她拍了一晚上蚊子,遂嫌弃地推开她:「快去洗洗一手蚊子血。」

檀檀摊开手:「你看,手都拍肿了,根本没有拍到。」

「真是个蠢货。」

他攥住一隻发红髮烫的手,她的手是那么小,可以完完全全被他的手掌包裹住,于是他细细摩挲,檀檀被他摸得面红心跳,她试着抽出自己的手。

贺时渡便这样鬆开了她的手,瞬间的自由让檀檀的心忽然停滞一瞬。

不该呀,他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你热不热?我去拿扇子给你扇风。」

池塘边微风正好,只是多了蚊虫。

「好。」

檀檀得了赦,一路小跑去拿扇子,她回来时贺时渡还不觉得热,倒是她自己惹了一头汗。

贺时渡瞧着她的蠢样嗤了声,然后便叫她坐在自己腿上,替她用扇子扇去额头上的香汗。

他简明扼要地将今日那两个细作的事讲给檀檀,听到卓家的名字,檀檀眼底微微一颤,这点小动作当然是逃不过贺时渡的眼睛的,只不过全都在他预料内,没必要大做文章。

「这二人真是好运,今日我不杀生。」

檀檀早在取扇子的路上就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六月二十九,是他母亲的忌日。

以前每到这一天,时复都会抄写一整天的佛经烧给他们母亲。以往的六月二十九贺时渡都不会在府上,檀檀从不知道他在这一天是什么样的。

但她很肯定,贺时渡是一个骄傲的人,而越骄傲的人,越掩盖不住落寞。

她并不敢可怜贺时渡,只是忽然心生疑问,他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时常想起自己的爹娘。

檀檀想到自己的娘,眼看快要哭了,她眼珠一转:「那是不是我今天不论做什么,你都不会杀我?」

还不待他寻思出来这小玩意儿究竟要做些什么,她已跑去了池塘对岸,大声喊道:「贺时渡,你是天底下最坏最坏的坏蛋!」

他一愣,这小东西还真是蠢透了。

他今天不杀她,不代表明天不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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