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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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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我也还能多疼她几分。」

「老夫人慧眼如炬,只怕夫人……」

「她也是!」老夫人嘆了口气,「你那夫人样样都好,只是碰到娘家的事就拎不清,先前我说让魏氏帮着操持百岁宴,意思那样明白,她还看不清楚。」

孙婆婆有点讶异,「您让少夫人管事,原来是为这个?」

「不然呢。魏氏那懒散的臭石头性子,像是愿意分忧操劳的?」语气竟带几分抱怨。

她在傅家地位尊崇,底下主仆丫鬟,都能斥责管教,却甚少用这般语气评价谁。

孙婆婆听了忍俊不禁,「虽是个臭石头,却也率真,没藏弯绕,不是吗?」

「各有好处吧。」老夫人靠在软枕上,双目微阖,「那魏氏既没死缠烂打、品行不端,看久了也还成。只消她安分守己地照顾好修平,别给我添麻烦,睁隻眼闭隻眼就是了。至于月仪,她那性子我着实喜欢。这话我不好说,你回头提点夫人,就说南楼有少夫人,哪怕是个妾也不好添,月仪若知道好歹,我仍留她在身边,寻个体面亲事。若还存着那念头,便送回沈家去,耳根清净。反正这寿安堂……冷清惯了。」

说到最末一句,声音已很低,迷迷糊糊的,像是撑不住犯困。

孙婆婆也知老人家上了年纪,最怕身边安静得跟祠堂似的,想找人热闹说话。

可惜内宅规矩严,傅澜音不爱撒娇,也不会讨人喜欢。也就沈月仪有眼色,能放下身段,又会投其所好。

可惜了。

她没再说话打搅,伺候老夫人睡着了,便往东院去,提点沈氏。

……

沈氏白日里将老夫人的态度瞧得明白,被孙婆婆一提,那颗心当即如坠冰窖。

话说到了这份上,已是摊了底牌。

除非南楼少夫人的位子空出来,否则老夫人不会为那点宠爱而给后宅添乱。

长房的权柄已然失了大半,若她这点盘算都落空,再过几年,该如何是好?

她心中焦虑,明面上也不敢太拂逆寿安堂的意思,辗转了一夜,次日清晨去寿安堂问安后,顺道把沈月仪带到了东院。姑侄俩闭门说话,沈氏为权柄发愁,沈月仪为前路而伤心,各自垂泪半晌,沈月仪才咬牙道:「费了大半年的功夫,姑姑,我不甘心。」

「你当我就甘心?」

「既然都不甘心——」沈月仪顿了下,窥着沈氏的神色,低声道:「就再试试。」

「老夫人是铁了心,在她心里,内宅安稳是最要紧的。」

「她不肯帮我,难道就没旁的门路?若是魏攸桐被赶出傅家,位子空出来,又会如何?」

这事儿沈氏也曾想过,只是先前忌惮傅煜,便只能指望老夫人。

如今这条路断了,只能靠自身,不过傅家牢如铁桶,想动手脚还不留痕迹,着实艰难。

她瞧着侄女,沉吟半晌,才道:「这事我须慢慢想想。」

沈月仪便垂泪道:「父亲能来齐州不容易,我也着实想留在府里,帮姑姑一把。」

「走着瞧吧,会有法子的。」沈氏嘆息,又劝侄女稍安勿躁,好半天才送出门。

待沈月仪走了,沈氏方才垂泪,眼眶微红,也不好叫管事媳妇议事,便知命人端茶进来。秋娘便是瞅着这机会,从丫鬟手里接了茶盘端进来。

沈氏满腔心事,也没留意,取茶杯喝了两口,抬头见她杵着不懂,才道:「还有事?」

「奴婢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秋娘有备而来,进门时便掩了屋门。因方才姑侄议事,屋里没旁人,她仗着主仆多年的情分,低声道:「是为咱们姑娘的事。」

这话来得蹊跷,沈氏停杯诧异。

秋娘屈膝蹲在她身边,帮着缓缓揉腿,嘆气道:「夫人这阵子发愁,奴婢都看在眼里,方才姑娘红着眼睛出去,瞧了更是让人心疼。说句僭越的,奴婢跟了夫人这些年,也算是沈家的旧人,看得出夫人的几分心思,瞧着这情形,着实难受。」

她为打探内情,自打结识陈三之后,便有意体贴沈氏,帮着排忧解难。

这回主动往沈氏心坎上说,更是一副忠心体贴模样。

沈氏也隻纸包不住火,哪怕瞒得住外人,身边这些老仆妇却多知她心意。

遂嘆了口气,没说话。

秋娘接着道:「这些话,奴婢也隻敢在夫人跟前说。这几年夫人的处境,奴婢瞧得明白,若不留下姑娘在旁边帮衬,往后怕是会更艰难。奴婢说句不该说的,那边的二少夫人能耐有限,夫人若能趁着她根基不稳时想出法子,倒还好对付些。」

这话着实僭越,沈氏乍闻之下,双眉微竖。

秋娘便作惶恐状,就势跪在地上,「奴婢是为夫人着想,翻来覆去好些天,才敢说这话。」

「罢了。」沈氏摆手,示意秋娘起身。她身旁得力的人就那么几位,当初带来的陪嫁,剩的也不多,秋娘算是贴心的,倒不必太过隐瞒。遂问道:「你说这话,是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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