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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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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二弟。是他顾念兄弟之情,才与我协力。他若想取,别说你那点破事,我手里的政事,都能轻易拿去。咱们要做的不是自立门户,是扶持着他,保住傅家的根基!这件事,你牢牢给我记着!」

傅德明言辞厉色,字字清晰。

沈氏遭这般申饬,颜面扫地,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强忍着道:「记住了。」

傅德明怒气难平,对着父亲遗物,将忌讳道明。

末了,道:「这回的事,虽得修平挽回,你这居心却着实歹毒!你说,该如何惩治?」

「秋娘和曹英发卖……」

「背叛主子,勾结外贼,那秋娘暗里跟旁人勾结,你竟半点都不知情!他们两人留不得,打死了事。」傅德明沉声打断,见沈氏嘴唇翕动,只觉一阵烦躁涌上心头,「至于你,立身不正,居心恶毒,自己寻个由头,每日去祠堂跪两个时辰。内宅的事,也别攥紧了,慢慢交给二房——你若还不识大体,贪恋不肯放,惹得府里不宁,我便禀明母亲,休了你!」

成婚至今,儿孙成群,他是头一回提休妻的字眼。

沈氏心里一寒,却也知傅德明此次盛怒异常,纵万般不情愿,却只能颔首。

「月仪住在府里,也不妥当,送回她家里去。」

「好。」沈氏忍气吞声,「明早我便说服母亲。」

傅德明颔首,「魏氏受惊,全因你而起,明日去南楼,跟她赔罪。」

这处置令沈氏意外,「她毕竟是晚辈……」

让身为伯母的她跟侄媳妇赔罪,这脸面如何拉得下来?

傅德明冷笑了两声,「你如此行事,哪是长辈该有的样子?魏氏虽年轻,却也比你识大体!」说罢,拂袖而起,拄拐走到门口,沉声道:「你若想明白,仍是我傅德明的妻子。若还如此糊涂,我方才那句,不是气话。」

声音落处,屋门吱呀掩上。

剩下沈氏跪在地上,看着狼藉的衣裳,只觉肩膀剧痛。

嫁入傅家二十余年,从未见丈夫发过如此雷霆,跪祠堂、弃权柄、给晚辈赔罪,于她这当家主母而言,无异于拿巴掌打在脸上。

沈氏听着外面脚步走远,泪水倏然滚落。

……

次日后晌,沈氏在犹豫掂量了许久后,终是往南楼而去。

南楼里,攸桐脚伤未愈,正靠在美人榻上剥栗子,她的旁边则是慢慢啃栗子的傅澜音。

那日的事,攸桐没张扬,旁人便不知情,傅澜音问到春草时,攸桐也只说是出门办事。

姑嫂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閒聊,直到听周姑说沈氏来时,攸桐脸上笑意微凝。

傅澜音却是浑然不觉,等沈氏进来,便笑道:「我还以为伯母事忙,没空过来呢。」

沈氏未料她也在,心里微微尴尬,面上却笑得慈和,「一直想过来瞧瞧,只是你两位堂兄回来,过几日又要走,事儿确实不少,如今才得空。你们做什么呢?」

「没事做,吃点零嘴呗,伯母坐。」傅澜音代为招呼。

沈氏依言做了,见攸桐态度淡淡的,自觉尴尬,便先拽着傅澜音打趣,待周姑端来茶水,喝了两口,才道:「是我来得不巧,打扰你俩谈心。不过我有件事须与你嫂子商议,澜音,忍痛割爱片刻,可好?」

傅澜音便笑,「伯母有吩咐,哪能不从。二嫂,你先养着,我明儿来看你。」

说罢,笑嘻嘻地出去了。

周姑有眼色,瞧攸桐对沈氏不似平常恭敬客气,便将旁的丫鬟仆妇也带出去。

屋里只剩沈氏和攸桐。

当日城外一别,两人还是头回照面,攸桐这回被沈氏坑得不轻,知道其中必有沈氏弄鬼,看那位神情颇为尴尬,猜出她来得有缘故。便隻微微欠身,不咸不淡地道:「脚伤未愈,郎中说不宜动弹,怠慢之处,还请伯母海涵吧。难得伯母有空,请坐。」

沈氏坐了,瞧着她被裙角遮住的脚腕,道:「伤势重吗?」

「伤得不轻。毕竟,差点丢了性命。」攸桐似笑非笑。

沈氏心里有鬼,知道攸桐这话里的刺,心里更是尴尬,没法再假意关怀。

「我这回来……」她顿了下,似有些难以启齿。

攸桐也不接茬,隻捧着茶杯把玩,瞅着沈氏,等她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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