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1 / 2)
所以后面他去接宁黎,都牵着这隻金毛。
每一场戏都得拍出变化。
宁黎在律所上班,池容就换了身黑色的西装,外面套着白色的长羽绒服。
“《越界》第三十九场一镜一次!action!”
陆怀洲头一次去接宁黎,没提前告诉他,还给他带了一大捧玫瑰,深冬的季节,陆怀洲穿得也很厚,还戴了条围巾,鼻梁架着眼镜,就算头髮白了,也衬得高挺又儒雅。
他抱着那捧玫瑰,许多人都在回头看他。
宁黎一出来,抬起头就愣住了,然后眼睫扬起一个极灿烂漂亮的笑,朝他跑过来,扑到他怀里,玫瑰都被压散了,花瓣掉了一地。
惊喜道:“怀洲!”
再往后,春去冬来,换了妆造,加深了陆怀洲脸上的皱纹,他的背也越来越弯,鬓角全白,手上还多牵了一条一两岁大的小金毛。
宁黎也不敢扑他了,就走过去牵住他的手,假装责怪,眼睛却是弯的,“陆教授今天怎么这么晚?”
“周周不愿意出门。”陆怀洲嫁祸小狗。
其实是他自己腿疼走不动了,歇一歇,再走几步。
最后两场戏,宁黎也三十多岁了,池容的妆造开始变化,掩饰掉了他眼尾微微圆润的弧度,显得更狭长,他肤色冷白,那双眼冷冽漂亮,光影勾勒出他身体挺拔的线条。
许小遥差点惊呼出声,又捂住了嘴。
好像见到了池容多年以后的样子。
晚上,三十多岁的宁黎朝陆怀洲走过去,陆怀洲坐在轮椅上,怀里放着一捧玫瑰,手上牵着金毛,另一隻手还给他打了手电筒。
“这么冷,不要在楼下等了。”宁黎俯身说。
陆怀洲眼尾都是皱纹,笑起来皱纹就更深了,对他摇了摇头。
“卡!”场记打板。
秦玺的戏份结束了,池容还得再来一场。
是陆怀洲去世之后,宁黎自己下班回家,站在楼底下盯着那片黑暗看了很久很久,仰起头眼眶通红,眼泪沿着眼尾掉了下来。
拍完这场,他们就转去医院。
池容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一直心神不宁,他坐在剧组的车里,盯着车窗外纷纷扬扬的雪,心跳都快了起来,有点透不过气。
就给戚陆霄发了条消息。
【唔西迪西:戚老师,你还在公司么?扔给你一隻兔子jpg】
按道理这个时间戚陆霄应该会很快回復他。
却等了半个多小时,剧组的车停在了医院外,戚陆霄还没回復。
池容嘴唇抿了下,忍不住给戚陆霄拔了个电话。
却是韩城接的。
“我跟先生在医院,刚才路上被车撞到……”韩城低声说,然后又赶紧补充道,“池少你别着急,没什么事,就是轻微的擦伤,先生去做检查了,待会儿就能出来。”
就在他们拍戏的这家医院。
池容匆匆跟倪飞红说了一声,转头带着瞿白下车,往医院走去。
戚文月被警方带走,陈赫缇还得顾着公司,焦头烂额,展岑桥就留下来给戚老爷子陪床,当然也听说了戚陆霄出车祸的事。
他去探望,在走廊迎面撞见池容。
“池容?”展岑桥眉梢微挑,他低低地嗤笑了一声,“你跟我舅舅倒是感情深厚。”
他不觉得池容真的喜欢戚陆霄,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池容像疯子一样追了他好几年,但跟戚陆霄在一起,总比给其他人陪睡好多了,好歹戚陆霄似乎是很喜欢他。
池容身上还穿着拍戏时的西装,下车就往医院走,羽绒服的拉链也没拉上,随着走动,外套前襟敞开,下摆带起一阵冷风。
他浓深的眼睫被冬夜的寒气浸得微微湿润,面容冷白,那双眼也格外冷,眉头皱了下,不想跟展岑桥周旋,漠然道:“滚。”
展岑桥一顿,像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上由白转红。
池容却已经离开。
展岑桥的经纪人卢照也在旁边,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盯住池容的背影,见展岑桥咬肌紧绷,眉眼都压着怒意,忙说:“岑桥,别管他了,咱们过来也不是为了见他的。”
说完,他觑着展岑桥的脸色,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人就是贱。
人家上赶着追你的时候,你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现在被彻底无视,又想找存在感,换成以前,展岑桥哪会主动跟池容搭话。
池容过去时,戚陆霄恰好做完检查出来。
池容抬起眼睫就瞥到戚陆霄额头渗血的纱布,呼吸一紧,跑了过去,戚陆霄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将人搂在怀里,池容小心翼翼拿指尖碰了下纱布,“怎么弄成这样的?”
“没事,”戚陆霄漆黑的眸光瞥向周遭,掌心抚在池容紧绷的后背上,然后俯身凑在池容耳旁,低声道,“别怕,是假的。”
池容怔了怔,飞快地反应过来,心头的紧张褪去,脸上露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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