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5、 发烧
休书?景韶愣了愣,旋即冷笑道:「你是男子,休了你并不影响你名节,但下堂夫照样不能考取功名,就算我放你走,你今生也与会试无缘了。」
「那你待如何?」慕含章坐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他,这人若是想留着折磨他,他也不会站着挨打。
「我不能继承大统,你也不能参加会试,所以我们扯平了。」景韶用他那略带磁性的嗓音理直气壮地说。
「……啊?」慕含章愣了半天,原本冷冽的俊颜出现了裂痕,颇有些傻气地半张着嘴巴,感觉像是被掐着脖子举到高空,然后扔到了软垫子上……
景韶见那人呆呆的样子,觉得好玩,正想伸手去戳戳,外间传来梦兮的声音:「王爷,王妃的药煎好了。」
景韶皱了皱眉,让梦兮把药端进来,慕含章收敛了表情低头不语,梦兮偷瞧了一眼他的脸色,笑着走到床边。
「王爷,让奴婢服侍王妃进药吧?」梦兮端着药,为难地看了看赖在床边不动的景韶。
景韶接过药碗,摆摆手让梦兮出去,转头对外面到:「多福!」
「在。」多福笑瞇瞇的在门缝里露出个脑袋。
「门外守着。」景韶见他这幅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这多福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是。」多福自然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赶了丫环们去做事,又叫侍卫在房子四角站了,自己守在门外,确定没人能听到屋里人的话,才倚在柱子上笑瞇瞇地晒太阳。
「你就不听我把话说完,」景韶把药端在手里,用勺子搅了搅,「那些话都是外人说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纵然是娶了王母娘娘,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王爷何出此言?」慕含章抿了抿唇,听景韶这口气是要跟他敞开了谈,神态表情也不似作伪,猜想难道真是自己会错意了?
景韶把药碗递到他手里:「我十四岁就进军营了,这么多年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打仗我在行,治国却是一窍不通。你看我,拉拢个太医都这么费劲,哪有本事去争皇位?」
慕含章接过药碗,原来他当着自己的面贿赂太医,仅仅是为了「举个例子」?
「虽然我自己明白,可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就拿今日来说,若我在宫中维护你,父皇必然认为我是心机深沉,面上功夫十足,以后便更不好过了。」景韶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但若他一直这样表现得不服气,事事争先,父皇最后还是容不下他
慕含章把乌黑的药汁一口吞了下去,只觉得从舌根苦到了心里,原来纵是王子皇孙,也过得如此不易。刚刚放下药碗,一颗蜜饯便被塞进了嘴巴里,慕含章抬头看去,只见那人笑着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汁。景韶本就生的俊美非凡,平日又不爱笑,这一笑起来就格外好看。
听闻成王暴躁易怒,不苟言笑,但从昨晚开始,这人已经对他笑了多次,慕含章轻叹了口气,或许应该试着相信他,毕竟自己身上真的没什么可图谋的了。
「王爷想拉拢姜太医也不是不行。」将嘴里的蜜饯吃下,慕含章开口道。
「哦?」景韶颇感兴趣地看向他。
慕含章身上乏力,便径自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只需将他儿子招进王爷麾下,诱着他犯个可大可小的错,等着那老头自己上门来求便是。」
「君清……」景韶惊喜地看着他,太医院里的关係他并不清楚,找姜桓是因为他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而且嘴特别严,今日给他好处也是想着以后让他给君清调养身体,若是能把这种人拉拢过来,那还真是意外之喜。
猛地扑了过去,趴到人家胸口,「你可真是个军师呀!如此一来,我连请门客的钱都能省了!」慕含章肯把自己的心机袒露给他,说明已经接纳他了!
「咳咳,王爷!」被从天而降的大块头砸在身上,慕含章一时有些呼吸不畅。
「嘿嘿,你别坐着了,快躺回去,发发汗烧才能退。」景韶闻声,立时窜起来,把人塞进被窝里,还使劲掖了掖被子,自己也躺到一边把人带被子搂到怀里。
慕含章被弄得一愣一愣的,等反应过来已经被裹成了蚕蛹,外加一隻八爪鱼在外围固定,不由得哭笑不得,这傢伙还真是个急脾气。
脸被闷在景韶的胸口,慕含章无奈地动了动,稍稍拉开些距离。
「君清,我以后有事都会告诉你,你有什么想法也都要跟我说,这样我们就不会吵架了。」景韶抬手拆了怀中人的髮带,用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
「嗯。」慕含章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捂得暖和,精神又放鬆下来,有些昏昏欲睡。
「君清,洞房那天我确实心里不痛快,酒喝多了,本想着既然所有人都不信我,我就干脆让谁都不好过,」景韶瞇起眼睛,这的确是他醒来之后想过的,既然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夺得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在我醒来看到你的时候,我改主意了。」
慕含章没有接话,却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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