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64(2 / 3)
一时间,大殿内安静得针落可闻,仿佛汹涌的暗潮藏于无波无澜的湖水之下,只等一颗石子投落,炸起浪花涟漪。
“师姐。”打破寂静的是站在内门弟子最前头的少年,他似乎感觉不到殿内压抑的氛围,心无旁骛,眼中只有师姐,“这边。”
空逸朝她招了招手,错开一步,让出自己原先所站的位置。
少年的神情姿态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在做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白灵心头一堵,看着素尘面色如常地朝着首位走去,其余内门弟子也见怪不怪的样子,不由得轻咬下唇。
站在外门弟子队列前头的江荻忽而回首,他的目光落在素尘的身上,细细打量了片刻,见她气色尚可,这才垂下了眼眸。
众所周知,门派规模越大,礼教规章便越是繁杂。
天枢派虽是仙家门第,但也不会在仪式上操持简陋让外人看了笑话,须得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副宗弟子见识到主宗的威仪才是。
收徒大典开始前,管事弟子抱来了两樽半人高的白瓷美人瓶,里头插满了刚摘下的桃花;之后又有弟子呈上了案几,分门别类摆放,分别是茶盏、金李、圭璋。
最开始是“赠桃李”,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若有看中眼的弟子便可取一枝桃花相赠,若弟子有意便可回赠一枚金李。
在天枢派,拜师学艺一事是双向的,师父可以抉择徒弟,弟子也或许会得到好几位师长的青眼,只消选择自己想要的青云路,宗门并不强求师徒之缘。
之后,便是“敬师茶”以及“奉圭璋”,前者结师徒之缘,后者则是一种祝愿,希望弟子志气高朗,如玉之圭璋。
望凝青静静地站在下首,思忖着之后的行动,若不出预料,司典长老约莫会借江荻之事挑起矛头。
果不其然,待得几位长老入座,司典长老看了分别站在两支队伍前的弟子一眼,笑道:“今年外门倒是出了好苗子,竟连内门都相形见绌。”
这话说得诛心,一下子就将素尘个人的成败挂靠整个内门,引得人心浮动,怨恚暗生。
“你这嘴啊——”丹芷长老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手中折扇一收,不乐道,“我这当师姐的是管不了你了,须得请大师兄出山才是。”
司典长老闻言,顿时半拉了脸,他最是敬重如兄如父的司法长老,故而对越过大师兄而登上掌门之位的栖云真人那是怎么都看不顺眼。师父如此,弟子更是如此,那素尘小儿竟将他早早看中的外门弟子折于沧国,虽说那是刘索之过,但素尘连劝解一番都不曾,摆明了不想给他面子。
他心气不顺,出言又讽:“掌教真人这么多年就收了这一个弟子,如珠如宝地待着,却依旧只是泛泛,便是掌教来了,我也要这么说——”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白天别说人,夜里别说鬼。
司典长老话音未落,两道身影便自殿外联袂而来,一人清癯如树,一人逸若朗风,分明就是被他挂在口中的掌教与大师兄。
司法长老落后掌教半步,进门抬眼一扫,司典长老立时就安静了。
“掌教师兄怎么来了?”丹芷长老放下茶盏,有些诧异地站起身,“掌教师兄离山,莫不是打算再收徒了?”
丹芷这般猜想实属正常,再过三年,恶潮将至,金丹期弟子都须得出山,素尘天资虽好,但到底在螭兽一战中伤了根骨,未来恐怕难挑大梁。
栖云真人不置可否,他缓步踱来,淡声道:“听说尘儿在宗门大比上败了?”
丹芷面上微诧,不明白掌教为何在乎这个,弟子比剑略有输赢不是常事?以栖云真人的性子,他实在不像是会在乎这些的人。
“可不是。”司典长老想到刘索就心气不平,忍不住膈应道,“清屿宗举荐上来的弟子,天生剑骨之资,掌教若是有意,不妨收为弟子?”
“是吗?”栖云真人在殿前站定了,容色矜淡,不辨喜怒,远远望去竟有天高地阔之辽广,恍如云上人,“叫甚名字?”
他这么说着,目光却好似了然般落在了江荻身上,受他瞩目,江荻当即单膝跪地,行礼道:“江城之子,荻,见过掌教。”
“你起来罢。”栖云真人抬眸,一双非人的金瞳流动着霞阳般的色彩,有如浸润在湖溪中的太阳。
掌教的语气很是温和,不像是来讨要说法的样子。江荻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站直起身,但下一秒却觉得头皮一麻,一种寒至骨髓的恐惧直刺心头。
与以往每一次遇险时的直觉不同,与素尘战斗时感受到的紧张不同,这种恐惧他感觉到了,却什么都做不了,做不到。
身子好像麻了,惊绝内门的剑技也使不出来了,他看到了一柄剑——轻描淡写地出鞘,千山万水也眨眼而过,最后缓缓地,落在他的颈上。
那剑势有两处破绽,一处是出鞘,一处是落下。仿佛刻意给他反抗的机会一样,但江荻却施展不出来,什么都施展不出来。
因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落下。
剑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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