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 / 2)
“牛肉面?”安戎挑眉,意外于两人居然不谋而合。
裴梨忙不迭点头,一张小脸带着惊吓后的苍白:“我不、不知道……会、会遇到这、这种事……”一脸的不谙世事。
那天安戎带着裴梨去吃了老街深处的牛肉面,又去了裴梨心心念念的游乐场,然后两人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真正的朋友。
后来安戎才知道,天岚学院的董事长是裴梨的母亲,而这所贵族学校是裴梨的祖父在他出生那年送给这个几代单传金贵的小孙子的生日礼物。
在这个beta不被期望的世界,裴梨无疑是所有beta中最幸福的一个。
裴梨住的是单人间,安戎放学后经常来他宿舍给他辅导功课。
裴梨的数理化成绩一塌糊涂,所幸高三文科班隻学数学,但这一门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你平时背课文也这么费劲?”
“那倒不、不会,”裴梨腼腆地笑了笑,“我就跟、跟人说、说话才结、结、结——”
裴梨一句话说不囫囵,安戎总跟着吊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和裴梨聊天,必须有老僧入定的耐心。
“安、安、安戎。”裴梨磕磕巴巴地喊安戎的名字。
安戎说:“治不好吗?”
裴梨说:“小、小时候治、治过,太、太、太难受了,妈、妈,也心、心疼。”
“心疼就不治了?”安戎下巴微抬,半眯着的眼睛看着裴梨,用手里的笔戳了戳裴梨的喉结。
裴梨笑着说了声“痒”,往后躲了躲。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轻而易举唾手可得的东西。你难道还想这样一辈子?”
裴梨神色黯然。
小时候吃不了矫正训练的苦头,加上父母溺爱,就这么得过且过地直到现在。父母长辈总说没关系。
因为是裴家的继承人,所以什么都没关系。
可真的没关系吗?
他知道,从小到大,背地里经常有人叫他“小结巴”。即使没人会当着他的面这么叫他,但同学也好、家里的保姆也好、外面的人也好,总有人会因为他的缺陷而嘲笑他。
“不能放弃啊,”安戎眼睑低垂,叹息似的轻声说,“你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人生总得有一两件自己努力完成的事才能圆满吧。生而为人,总要有所追求。”
裴梨怔怔地看着他。
“你、你有、有吗?”
“我?”安戎掀起眼睑,倏地笑了,“追求吗?有啊。”
安戎隻做了肯定的答覆,没有明确地说出来,裴梨识趣地没有问。
他只是说:“安、安戎,你跟他们说的不、不一样。”
这是裴梨第二次在安戎面前说出同样的话。
安戎一隻手撑着椅子,另一隻手搭在桌面上,他随意地转着笔,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学累了中场休息,裴梨热了两杯牛奶,距离睡觉时间还早,又在牛奶中注入了少许红茶。两人围着茶几坐在木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和牧、牧野真的订、订婚了吗?”
“嗯。”安戎抓着刘海,回答的时候心里有些烦躁。
“你喜、喜欢他?”
“并不。”
“那、那为什么……”裴梨欲言又止。那些传说中的事,他未曾目睹,虽觉得不过是以讹传讹,却也不想在安戎面前多说。
“人活一辈子,谁不犯点错啊?”安戎说,“你就当我是幡然醒悟及时止损吧。”
“可、可是你家、家里……”裴梨多少知道些苏家和牧家的事,安戎和牧野是商业联姻,不是安戎能决定的。
“总会有办法的。”安戎喝了一口奶茶。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安戎说出来的是这种似乎有点模棱两可的话,裴梨却觉得,淡定地说着这种话的安戎,一定可以做到。
他隐隐约约明白,这或许就是安戎在为之努力的事情之一。
裴梨:“安、安戎,我十、十、十八岁生、生日快到了……”
安戎:“是吗?喜欢什么?”
裴梨看着安戎,他时常觉得,安戎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像是比他年长几岁的哥哥,可明明比他还要小几个月。
裴梨微笑:“如、如果你愿、愿意参加我的生、生、生——”
“这有什么,”安戎理解了裴梨的意思,摸了摸他的头,打断了他,“哪天?”
裴梨起身将请柬拿来,安戎低头翻看。
“就是这、这个周、周日。但是苏、苏珑、牧野他、他们应该也、也会去……”裴梨有些小心翼翼地,“你,你没、没关系吗?”
“你邀请的?”
“不、不是,苏、苏家和牧、牧家应该会收、收到请帖。”
“这不就得了,”安戎食指和中指夹着请柬一扬,“他们是搭父母顺风车,我是你直接邀请的,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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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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