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3 House and Finals(3 / 3)
卡娜耳朵发烫,她从未想过要通过加里克的名头得到什么好处。她不是、也不想让人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尤其在魔药教授面前。
加里克与邓布利多私交甚笃,在上学之前,图卡娜一直将邓布利多称为"来家喝茶的长胡子爷爷"。魔法部部长们在走马上任之初也总要到对角巷的魔杖店中慰问一番,但他们喝的是伯爵茶、大吉岭红还是霍格莫德的土产茶叶,图卡娜不得而知。那个小小的店子是图卡娜的禁区,就像她身上带了不可破解的诅咒,会让魔杖哑了火。对其他巫师来说,当他们拿着奥利凡德做的魔杖时也很难不卖加里克一个情面。但加里克是加里克,不是她。
"你对O.W.L.的魔药科目有什么了解?"
在这种日子补课,校长真应为他的敬业而哭泣,如果幽灵能离开城堡,她相信宾斯教授和皮皮鬼已经并肩坐在了外面的看台上。图卡娜更加笃定斯内普的别有用心。
"我着重练习熬制缓和剂。"图卡娜谨慎地回答。
"缓和剂。"斯内普没有冷哼,声调平平,但是图卡娜从他的嘴角看到了讥讽。"当所有人都知道缓和剂是考试重点时,这种题目还有意义吗?"
我不是出题人,不需要考虑意义,只需要考虑过关。图卡娜在心里默默地顶撞他,但是管住了自己的舌头,她明智地保持沉默。
"咳嗽药水的主要原料是什么?"
斯内普语速飞快,图卡娜愣了愣神,回答道:"扁杏仁和紫苏茎?"
斯内普没有回应,当他开始下一个问题时,图卡娜知道自己答对了。"莫特拉鼠汁的用途?"
"治疗割伤,先生。"
"欢欣剂的副作用?"
"无法克制地唱歌和流鼻涕。"
他站了起来,"没错,但是不全对,最基本的东西最容易被忽略。"斯内普步伐不停,话音不停,挥手示意她跟上。他们来到办公室更深处的材料柜旁,"找到蛋白石,然后拿给我。"斯内普命令道。
斯内普的材料排列比加里克的合理有序,图卡娜没有费太多功夫,她把整个玻璃罐子摆在桌上,即便地窖中光线昏暗,宝石依然反射出华美的色泽,把桌面映得斑斓。
"蛋白石可以做哪种魔药?"斯内普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问。
图卡娜思索着,几乎惋惜地道:"蛋白石粉末可以熬制福灵剂。"
"很好。"斯内普说,但他口中的"很好"不是赞赏,这是一种常识。"把它们磨成粉。"
"全部?"图卡娜盯着满满一罐蛋白石,手臂已经开始酸痛。
斯内普已经开始处理自己手上的材料,"全部。"
"我能用魔法吗?"图卡娜问。
斯内普抬头,刀刃似的眼神刺得图卡娜心头一跳,"你难道会用研磨魔咒吗?"他低沉的腔调令人不快,透露着即将用尽的耐心。图卡娜双颊发涨、头顶发涨,觉得倒不如直接的侮辱来得更痛快些。傻女孩,她告诉自己。
石杵在与药臼的碰撞中发出笃笃的声音,图卡娜活动着肩膀,吞下了一声咕哝,这完全是一项简单的、机械的劳动,交给一个一年级学生或是一个驯化的猴子不会有任何区别。图卡娜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斯内普不过是想要找个人打杂,或者惩罚她去酒吧的不当行为。但做这活计至少比在办公室炸掉坩埚好,如果斯内普认为这种事情会让图卡娜烦恼或者出言不逊,那他就错了,图卡娜与她那些火烧屁股似的同龄人不同,她不乏耐性。
斯内普在她的对面,正给老鼠去胆,他的动作敏捷干净、有条不紊,他手上溅了点褐色的血,但不妨碍他把处理魔药材料变得像演奏一把精致的琴。
一个杀手应当拥有这样的手,浸泡在血腥和腐肉中的手指蕴藏着力量。图卡娜遥遥地望着他,被那些修长的指节困住了。而他的指尖有一些细细的白色疤痕,陈年刀伤,一个魔药大师也曾走过学徒之路,也曾切到自己的手。斯内普娴熟地给老鼠开膛破肚,图卡娜想知道他是否曾如此平静地切开一个人类的胸膛。斯内普一定对她的目光有所察觉,但是并未表露出一丝痕迹;图卡娜的研磨保持着匀速,扮演着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学生。这是一场漫长而沉默的角力。
壁炉中的大火和桌子上的烛光笼罩着他,灰尘在他周围悄然漂浮。斯内普只是简单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令人生畏。
图卡娜就知道她不受控制的思想和舌头总是惹出乱子。不知过了多久,斯内普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银质小刀,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左臂,他五官狰狞,仿佛是被鳄鱼钳住了胳膊,深色的眼睛晦暗不明,他的神色让惶恐从图卡娜的食管中滚落。
"离开!"他咆哮道。
图卡娜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迷茫地低头看了看石臼中没有完成的粉末,"可是"
"滚出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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