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约会(2 / 3)
岩家中有人半夜去世,是父辈的一个很老的舅公。火化后,他前日就去吊唁过,奉上香典,住过一天昨日赶回来,舅公子孙稀薄,藤原教治就留在那边帮忙入葬。
“是,他明天才到家。”
“逝者已逝,生者当如斯。”清和拿出老生常谈的话。又道,“等你爸爸到家休息好,记得给我们报信呐,西西都好全了,早该登门拜谢,一直没去,怪不好意思的。”
“伯母不必客气。”他看了眼旁边辣的不停灌水的人,“我想明天先带她去骑马,身边有些朋友可以介绍给她。”
清和没有反对,“她骑马技术一般般,你要看好了,我女儿就像个定时炸弹——”话没说完,宫泽广义哎了一声,“一句话不要重复,会听烦的。”
“藤原多有耐心啊,他才不会烦。”
“你怎么知道人家烦不烦呢?”
“你才烦吧。”
千西叽叽喳喳的话痨性儿,他在永平公馆呆上几次,渐渐知道是怎来的了。
马场选在城市近郊。
交通很方便,边缘靠近田埂,可以看得见绿油油刚刚栽种的春季麦田,草地还发芽不久,青黄青黄的,脚步踏上去,细细长长的折痕。
远处小山低矮,层峦迭嶂,状似富士山,旁边一排矮室,藤原信岩告诉她里头装配打靶和射箭室。
一近,就知是个奔跑观景的极佳场所。
马场除了他们几行人安安静静,彩杉看配置高级,猜到这是私人所建,咂嘴:“你快别卖关子了,我看就是你自己开的吧?”
藤原信岩笑容和煦,“我只是股东,这就带你们去见见老板。”
他们先换好了骑马装,神秘的老板才打着哈欠出现,正是一脸没睡醒,身上还是夏季睡衣的医生忍成。
因为藤原信岩平时看上去极正派孤寡,身边能有这样不拘礼节的奇葩,在场的大家都被镇住,天空好似乌鸦飞过。
三浦一向一视同仁,先握手言和,忍成告诉他们,信坊和警察菅原会晚到一一打过招呼,自去换衣。
走前很恶心地用十八世纪的格林童话,形容藤原兄为森林王子。
被说的人,面上讪讪、耳廓微红。
随即换了种优雅的说辞:“前面那面树林,乃藤原家世袭领地,风景优美。”
难怪他是半个股东。
彩杉喜欢烈马,选了匹性情暴躁不羁的,三浦不放心,但她自信自己马术极好,事实也如此。
红色烈马很快被她驯服,火般奔扬而去。
三浦骑一白马紧随其后,速度飞快,一时间竟也不分伯仲。
他带她去看望自己的马,是只七岁半的青壮年盎格鲁诺尔曼马。雄性,踏雪白蹄,脑上白线,养的皮毛油亮,条靓盘顺的,非常得高大结实。
深黑色的鬃毛让她想到他常开的那辆灰色吉普。
它看见自己的主人,鼻孔喷出几口气,很兴奋地在原地抬脚走动。又看见他带了别人来,眼珠子在转动。
“它唤作风潜,取自唐代杜甫的‘春夜喜雨’。”饲养人拿了切好的苹果给他们,他喂风潜吃了半个苹果,冲它念出那句唐诗,“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它陪了你很久?”千西喂了另一半甜食给它。
藤原信岩说对。
“有将近四年,在德国刚进修时就遇到的,原本是匹预备赛马,机缘巧合没派上赛场,辗转到了我手里,我很喜欢骑马。”
她自知道他从小拉小提琴外,又知道一个他的兴趣爱好。风潜明显对她产生好奇,一人一马,隔着半高栏杆大眼儿瞪小眼儿。
她忍不住道:“你养的马脾气应该不会差?我可以摸摸吗?”
“当然可以。”
他打了个手势,风潜温顺地把头低下。
她上手摸了摸那触感光滑的皮毛,还有湿润的鼻子,风潜还用鼻头蹭了蹭她的手心,很痒。
她这下得意得要命,嘴角压不住弧度了。“它肯定是喜欢我才会这样。”
饲马人还带着半大的屁孩子常驻,一个没看住,小屁孩口齿不清,神色天真,“大黑谁都可以摸!”他很粗暴地用马毛给马场的每只马都取了外号。
“”
藤原信岩牵住她的手,“它当然喜欢你。”一边将风潜牵出来这时候,饲养人也把那匹选好的阿拉伯马交到千西手上。
她挠了挠头,脸红红地辩白,“我不是瞎说。我家马是它喜欢的人才给碰,我以为别的马也这样。”
“嗯。”他笑着点头。
彩杉和三浦并行跳跃在马场。
选好了马,千西悄悄告诉他,“三浦就是个书呆子,但是他智商高嘛,学几次就会了。”
“现学现卖?”
“那可不。”她心中是挺佩服,“我学了整一年呢,跟他一比就是个笨蛋。”
两人正说悄悄话,“笨蛋姑娘,身体可好全了?”忍成闪现于背后,还偷听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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