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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春娇 第3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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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因为季经彦这些荒唐话。

她的小腹其实本来还有些许不适,身子也疲乏。兜帽拂落之后,秋风吹得她额上还带着间或的沉。

阿栀见状,也赶忙扶住了宁妍旎。

眼前恢复清明,宁妍旎站稳之后,就轻拂开了季经彦的手。

她缓了缓,季经彦说的,这事她确实是没想到。

宁妍旎若有所思地说了句,“雅乐典舞,乃是趣事,也能理解。想我四皇兄身旁确实也没些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在,难免是有些孤寡了。”

“这个自然。不过,四皇子近日送我如此多的佳酿,我季某又岂是白受之人。”季经彦爽朗道着。

“这两日,我可送了好几朵娇娆解语花过去,四皇子可是全收在了帐中。”季经彦与宁妍旎聊得实在欢喜。

他看见,听了他的话之后的宁妍旎,蹙着的眉间都多了些云销雨霁的松动。

听着宁妍旎还连说了两句“四皇兄收了便好”,他实在是觉着,公主不仅如仙露明珠,更是善解人意,连兄长的男子心思都异常体恤。

只可惜当下宁妍旎看着身子不适,季经彦虽不舍,却也不敢久留让她站于风中。

再多说了两句,宁妍旎便出言与他道了别,回了帐去。

看着宁妍旎走着的脚步不似前两日沉重。

阿栀也想着,她说道着,“公主,这下,四皇子应该暂时也分不出神来了罢。”

宁妍旎也是有些这揣想在。

若是需要人纾解,能缓他些血气方刚,那谁去解不是解,她想季经彦寻去的女子自是尽态极妍。

本来她便与宁子韫就无意纠缠,只盼不相往来。否则她也无需去找太子,想让太子来日予他些压制。

她本还以为,宁子韫这两日病重在榻,没想到宁子韫倒是伤着也能风流酝藉。

如此不来搅扰,便是最好不过。

寻了太子,又听了季经彦的这一番话,宁妍旎那份担心不安才更是缓息了些许。

她也想留待日后,同着泽哥儿他们一道回温府去,过回她们企望的日子,无论要等多久。

前些日子久悬不下的心神倏而一松,铺天盖地的疲乏就涌了上来。

宁妍旎撑着精神写了封信,回给泽哥儿他们。搁笔之后,未到日落鸟归巢时,她便昏昏睡了去。

她许久未睡得这般深,这般沉。

以至于在那混蒙沉寂的晦暗之中,她又梦到了一片血淋漓。

那是如潮的禁卫军,尽皆戎甲静穆地站列宫殿行廊,只是却无一人去拦着那满身沐血的人。

那人满面凉鸷,高踏于金殿禁廷之上。他望着她的眸底暗沉燎热,就像那日他在榻上强压着她时的那般。

泊泊的血浸着阶,他手上持着剑,朝她缓缓而来。

她害怕极了,一路跌跌跄跄跑着,却可怕地不抵他的徐徐一步。

这么瘆人,他还勾着唇,指了指地上。

那里躺着一个明黄色袍服的人,身上被刺入了数不清的刀剑,口中鲜血还在不断涌出,唇抖着似在声声唤着她“阿旎”。

太子怎么就败了。

宁妍旎猛地被这噩梦惊醒,她惶然瞠大了眸。

一梦而已,她竟是吓得浑身疲累,细细喘着气。这个梦,实在痛苦到令她几近窒息。

宁妍旎微阖了眸,她低声问道,“阿栀,你说,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以前本是从不说一句谎话的。

但是现在,她白日对太子说的那番话,却是添了些无中生有的枝叶上去。

她只想让太子和四皇子尽快交恶,这样谁也腾不出空来,为难她这么个本就平白无辜的弱女子。

但梦中那血流成川的情状,还有那般的结局,却让她无比心惊,那她最后还能有些什么呢。

宁妍旎单手抚了额,她的额似有些烫,整个人也跟着浑浑噩噩。

这种情状,实在是不得多思,宁妍旎只想支身起来喝口温茶水。

这一动之下,她身子便是一僵。

刚醒来时,她只记得想着梦中情境。现在,她倏而才发现,昏暗的帷榻间,男子的臂弯正有力地锢着她。

此时夜已深,帐内的灯火早已燃起。油灯的光影投下,自她身后到身前打出了一团浓重的暗影。

那锢按着她的臂弯有力得,让她想到了那日她见到那肌肉强势虬结的臂膀。

帐内的沉默,让她发顶的气息清晰可闻。

宁妍旎僵着抬起了头,梦里她所见的那沐血之人,赫然正在她的身后,半拥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宁妍旎本是正色咬牙,但她喉间发出的声却是有些喑哑哝哝,叫她自己听了都很是羞恼。

宁妍旎还想挣扎着推开他,往前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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