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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春娇 第6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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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白受累的宫妃等,有子嗣或者家族依傍的,宁子韫让她们都自由出了宫。

若是无子嗣或者族人相接的,宁子韫在旨意上也给了让她们安生的去处。

“陛下仁德,此旨老臣谨遵。待至开朝,经中书阁下发,臣等便遵旨上之意行事。”中书令老大人说道着。

他老眼已有些昏花,但是看人总觉得应是准的。宁子韫虽然是沙场征伐之人,但是能抑着心里的戾气,也实属臣民之福了。

中书令老大人将那道明旨卷好,颤悠悠说道着,“既是对太上皇妃嫔们都有了安置之说,陛下的后宫便是一空。那宫里的选秀之期定在春末入夏之时,陛下觉得可好。”

这事别的大臣提起来,可能都怀着别样的居心。

但是中书令老大人,膝下无女,旁支不亲,小孙儿更是还嗷嗷待哺。他说这话,是最公正合情理不过。

宁子韫挥着的毫笔一顿。

他没有急着开口,只示意中书令老大人坐下,让人奉了热茶予他。

作者有话说:

?

“陛下的意思, 老臣都清楚了。”中书令老大人说着。

从刚才宁子韫示意他坐下,到现在,已然过了两个时辰。

宁子韫本来就是个不好拿捏的人, 他的事,之前不喜欢人插手, 以后更没有人能够说三道四。

他将中书令老大人的提议推得不容反驳, 然后还丢出了之前已拟好但未下颁的一些明旨。俨然一副国事为重的模样, 叫中书令老大人喟叹之余倒没再说些什么。

“陛下仁德。”中书令老大人有些感慨着。

宁子韫却没再说话, 他想,仁德的其实并不是他,而是她, 世人的生死他总归并不是太在意。

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 天色也不早了。耗了这么久,宁子韫便让宫人备膳, 准备留下中书令老大人在宫中用膳。

中书令老大人知道他的意思,忙忙挥手, 笑呵呵道着,“陛下盛情,老臣却只能婉拒了。”

“只是老臣的内人还在府中等着老臣。老臣的内人,每每未见老臣回去, 便在府中焦灼踱步。她不善厨,但还总喜欢为老臣煲着汤, 那汤啊。”

似是难以回味, 中书令老大人笑着摆摆手,没再说那汤是什么味道。

杭实扬了嘴笑着, 宁子韫的脸上也跟着有了两分笑意。

中书令老大人刚才谈起政事时, 都没像现在说起他夫人时的这般滔滔不绝, 神采飞扬。

“老大人府中好像就只有这么位夫人?”宁子韫想了起来。

中书令老大人为人向来清廉,本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入了仕后,也还是两袖清风。

先前宁子韫被遣去朔北,中书令老大人还写了很长的穷山恶水治略予他。

宁子韫登了基之后,中书令老大人也不曾把什么得失放在心上。有些通透,像对待平常的年青人一般,中书令老大人现在和宁子韫说起来还是满脸的笑呵呵。

“是啊,老臣年少聘娶内人那时,便立言只娶她一人。言既已出,那老臣自然是反悔不得的。”

这放在现在中书令老大人那诸多的门生当中,也寻不出一两个这么言出必行的学子。

而且中书令老大人疼夫人的事,不说整个盛都,那可能也得有大半个盛都都知道了。听说当年中书令夫人有孕时,中书令老大人连荤都不敢食,连为妻儿祈福之说都身体力行。

“老大人和夫人的情深,可真让人钦羡。”宁子韫薄唇抿着。

有那么一个人在家中拥着孩子,等着自己,问着他累不累,笑着同他说话。

但莫说他们的孩子,哪怕只是同那个人静静偎着,也是让人心生意欢。

也叫他难以企及。

宁子韫很想知道,“老大人,可告诉我是怎么做,用什么手段才能做到这样?该怎么对她,才能换得像老大人现在,同夫人那般的伉俪情深。”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板正,很恳切。有些辞不达意,却是带着罕见的强烈求知。

他其实有很多的手段可以用,可以罔顾大道,寒戾夺掠,在很多事上更可以强势作为,径直激浊扬清。

但是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会让他将心底的欢喜越推越远。

明明之前他觉得他只是得不到,但现在他才知道,得不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而在意识到这点之后,他不知道会有谁,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中书令老大人捋了捋他的小白胡子,突然知道宁子韫方才的推辞从何而来。他一只手连连摆了摆,“陛下这话,倒也是难倒老臣了。”

“老臣不知道什么手段可以用,老臣只知想要什么,便应该拿什么去换。世上何物,会比一腔赤心更重。”

中书令老大人又呶呶说了一些。

他走了之后,宁子韫便又拿起那本讲着世俗之疑的《论衡》看了起来。

手中拿着书卷,可宁子韫心里想着的却是中书令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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