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蓝(五)(1 / 2)
今天阳光太烈了,李思郁想,晒得她说不出话来。
她怔怔看着档案袋上整齐划一的黑色字迹,努力想要辨别上面的字迹,但它们越看越模糊,像一团水墨似的,在纸张上洇开。
“……”
李思郁怕自己哭,“啪”的一声合上档案,冷冷地盯着江燃,那翻涌的情绪很快从她脸上褪下去,好似演练过千百遍。
江燃就知道撬不开她的嘴,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扼住她的喉咙,他隐约猜出来。
“你去看过他们?”
或许只是角落里偷偷摸摸的一眼。
“所以他们不知道你还活着。”
“你敢告诉他们!”李思郁最听不得这句话的暗示,哑着嗓子,狼一样,“你敢说,我就敢杀了你。”
一个字都不是假的。
江燃敛了表情,正色道:“其他人呢?那些女生也像你一样,被训练成了杀人机器?”
杀人机器,真是贴切的形容词。
李思郁把他推远,移开目光,并不说话。
江燃无奈:“思郁。”
李思郁被他叫得心生愤懑,咬牙切齿瞪他,自唇齿溢出自嘲又自厌的的森然:“江博士,你真的想知道吗?你真的想知道那几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吗?你真的,要问她们在哪儿吗?”
远不止二十个,记忆里好似全是她们的身影,摩肩擦踵,密密麻麻。
现在呢?
现在一个就站在江燃面前,一个正在杀人,剩下的全都死了。
但李思郁从没梦到过她们,一次也没有,好像她们也不愿苛责当年瘦弱的同伴,或是她们连苛责都不屑。
谁都想活,谁都没得偿所愿。
一枪爆头。
李思郁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尸体,老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鲜血迸溅到墙面,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艳红。
她正要走,眼角倏忽闪过一个黑影,李思郁警铃大作,抬腿去挡,对方却抓住她的肩头,把她往墙角撞。
对方显然是个练家子,但不及李思郁作为杀手最擅长的闪避,灵活地躲过杀招,旋身反扑,摁住对方的后颈,脊髓第二小节,一旦弄断,立即窒息而死。
然而,俯仰之间,她看清对方的脸——
一刹那的震惊已经足够,那人把注射器扎进李思郁的皮肤,药液在毛细血管流窜,让李思郁痛哼一声。
“别怕,是好东西。”他笑起来,“得留你一晚上。”
李思郁顾不得细想,爆炸的的信息量让她处理不过来,她只能凭本能圈住脚下一块凸起的骨头,狠狠一踩,在他闷哼松手的间隙跳窗而出。
叁楼的高度足够致命,好在攀岩绳给了缓冲,李思郁踉跄地站起来,只觉得脑子一团浆糊,不仅如此,小腹也涌起阵阵热意。
去他的,下叁滥。
她趁着最后的意识清理痕迹,翻回自己房间,拔掉注射器,倒在床上捂着小腹,翻腾的滚烫很快爬上了大脑神经,李思郁不得不蜷缩起身子,即使如此,冷和热的交替也让她不停打颤。
她跌跌撞撞跑向卫生间,试图用冷水泼醒自己,然镜子依旧是一张烫红到花色靡丽的脸,眼神迷离,嘴唇似能滴血。
这样不是办法,李思郁不是第一次中这药。
她深吸一口气,狠狠掐了大腿一把,疼痛让她稍稍清醒,她去摸手机,发现没有江燃的联系方式,只要头疼欲裂地回想他的房间号,好像是在同一层。
她跌跌撞撞往外走。
算了,遇到谁都行,当被狗咬了。
江燃把人捞进怀里,红色在他怀里乱动,背后的蝴蝶结缠上他的手指,江燃认得,这红是勃艮第红,醇厚悠远。
原本是要找她套消息的,现在不行了。
他把快要下楼的李思郁拉回来,莽撞下去肯定要被一群安保围堵,但李思郁如今的模样……
江燃抬起她的下巴,一张熟透了的牡丹花,坠着娇滴滴的泪。
如今这模样,下去是要给那些男人干个爽利吗?
江燃心里窜出无法抑制的怒意,他几乎要咬破唇,攥着她的手腕强硬地拽回自己的房间,把人扔到床上,李思郁陷入柔软的被褥中,微凉稍稍缓解瘙痒,但很快又把床滚得一团糟。
“好热……”她去寻人,“好热……有人吗……”
江燃气恼地拦住她扭动的腰,即使明白她是被下药了意识不清,依旧压着声音恶狠狠地问:“找不到人就可以随便给人干吗?”
李思郁皱着眉头,往江燃怀里钻,顶着胯去找他腿间沉睡的性器。
江燃偏不如她所愿,把她推开:“说啊,中了药还要乱跑,你想给谁cao?”
烦死了,谁这么能叽喳。
李思郁老是被推搡,本就焦躁灼热的身体越发难耐,模模糊糊摸出个男人的影子来,不知为什么,觉得应该是江燃,那就还好,那就太好了,她几乎是很开心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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