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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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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楚悦正窝在沙发上看没有营养的综艺,怀里捧着一盒子蛋挞。梁倾不爱甜食,何楚悦却是嗜甜如命。

“每次看到你吃甜的,我都想说,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梁倾一边进门一边打趣。何楚悦是那种怎么吃也不胖的身材。

何楚悦蔫头搭脑地,起身递给梁倾一个,她摆摆手,示意没胃口,只是窝进沙发里,问何楚悦:“你来了一周,倒是剪出来些什么没。”

“没灵感啊没灵感。你咋也催我。”

“坐等更新。”梁倾笑说。

何楚悦绝望地把脸埋进了靠枕里,掏出手机刷朋友圈。

不一会儿突然细细骂了一声,‘卧槽’。

梁倾看她时,只见她脸上讪讪地,吞吞吐吐。梁倾对她实在是过于了解,加上二人朋友圈共同好友过半,她脸上表情如此,梁倾便猜到她多半刷到了自己前男友相关的内容。

虽说当初何楚悦与她同仇敌忾将她前男友删了,但共同好友一堆,他偶尔出现在别人的朋友圈里,也不奇怪。

“如果是刘思齐的事儿,就别跟我说了。”梁倾淡淡道。

何楚悦又看她两眼,缩回沙发。

刘思齐是他们江城大学金融学院的。

那时候梁倾大四,有姿色,又是年轻得可以掐出水的年纪,她们文学院少得可怜的男生们给她安了个院花的名头。刘思齐主动追的梁倾,持之以恒地磨了好几个月。

刘思齐毕业后早早来南城创业,二人几乎一直异地,直到去年初,匆促分了手。

好笑的是,阴差阳错,在那之后,梁倾倒是来了南城工作。

电话里说来说去,只有那句:“没感觉了。对不起。”

梁倾觉得这个答案不算答案,但她并不想再去咀嚼纠缠。

梁倾斜仰在沙发靠背上,日光灯太亮,她便将手臂搭在眼睛上。很疲惫的姿势。

其实她快要记不起了刘思齐的长相了。人与人之间好像都是如此,各有各的凉薄。

何楚悦见了便起来把灯关了。一时间只有电视机忽亮忽暗的一点冷光,将梁倾的侧面照得愈发倦,好像她就要睡去。

一些朋友们,包括何楚悦,都以为她来南城多少是因为刘思齐 —— 有点还没完全放下的意思。梁倾几次想澄清。但又无从开口。

难道她要说,‘朋友们,我来南城,才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刘思齐,我是来争遗产的。我需要钱还债。’

这太荒谬。

虽然她知道这些朋友绝不会因此对她抱有偏见。但他们知道后又会如何呢。同情,遗憾,施以援手么?

不,她想要他们以为她和他们是一样的。

—— 一个普通的幸福的,刚刚踏入这个大世界的年轻人。

她想到这里,觉得好笑极了。但此时笑出来多少有点神经质。她只能把头埋进靠垫里,哼唧两声。

“阿倾你没事吧?”

何楚悦以为她还难过。

梁倾摇摇头,这才说:“其实我跟刘思齐,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怎么说?”

“ 我有几次陪他一起出席那些生意场合,你知道,那些场合,并不都是体面人。后来他再要我去的时候,总说要我先回家换条裙子,穿双高跟鞋,再和他去。为这事也吵过一次,后来我就再没去过。每次在那种场合,他就像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我坐在那里,感觉就像陪酒卖笑。”

“og,真恶心。”何楚悦下结论。

“是啊,真恶心。”梁倾也讷讷说。

半晌她换了副表情,笑说,“好饿。”又拖过何楚悦手里的蛋挞盒子,吃了起来。吃相可谓贪婪。

房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她垂着眼睛咀嚼食物,起酥皮子簌簌地落了一身。

港城月

何楚悦这回来南城,也并非只是为了采风,也为了参加一场在港城的婚礼。

婚礼是她们本科好友兼室友姚南佳的。

姚南佳与她二人不同,本科结束后便去美国留学,读书期间认识了现在的未婚夫陆析,两人都是北城人,只不过由于陆析父母长期在港经商,因此,他是在港城念的中学。

为了迁就两边亲友,便决定办两场婚礼。她在南城港城的朋友不多,好在有梁倾何楚悦,她便邀了她二人做伴娘,再凑了男方的一个远方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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