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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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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谢了。”

梁倾出了女厕所,往洗脸池去,按亮手机,好几条微信提醒和来电提示。

陈之越发了几条微信来。本来是想约她周末吃饭,大概是见她许久没回,便又试探地问了一句,‘今天也在加班么。’

梁倾单手撑在洗手台上,回他短信,说:‘抱歉,刚刚没看到,有个客户请客吃饭。’

那边几乎是秒回,说:‘你现在在哪儿,需要我来接么?你喝酒了么?’

梁倾心里有些厌烦的情绪,大概觉得他的语气太过热切。其实是她自己的的问题。

头疼犯了的时候,对一切事物的容忍度都变得低。

只回,‘不用了,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行,那你到家跟我说一声。’

梁倾不愿再回,还没来得及按掉手机,忽然又有个电话进来,是刘艾玲。

梁倾拒接,头疼欲裂,想要去包里摸止疼药,电话又进来。契而不舍。她皱了皱眉,接了起来。

“小梁。”刘艾玲态度还是那样,有些冷冰冰的,”明天有空能见一面么。”

梁倾看着镜中自己的疲态,那镜子上水渍斑驳,头顶灯光昏暗,她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似的,“阿姨,若是上次那个数字,我是不会答应的。”

刘艾玲静了片刻,模棱两可地说,“见了再说。”

梁倾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吭声。

那边悉悉嗦嗦一阵,换了梁行舟接电话,他说,“姐姐,你跟我妈妈见一面吧。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央求的语气。梁倾虽厌恶刘艾玲把梁行舟搬出来,但不忍心用方才那副态度对梁行舟,只能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那个服务员小姑娘也走了,抽风机在头顶细细地转着,像是□□,又或者是她的头太疼了,产生了错觉。

她掬了点冷水,拍了拍后劲儿,往包里一翻,止疼药没了。

cao。

她心里骂骂咧咧,走出了洗手间,走廊是那种欧式暴发户风格,但选材劣质的缘故,墙纸脱落了。灯光黯,跟拍鬼片似的。

梁倾眯了眯眼睛,才发现不到十米开外有人背对着她,细看那人在抽烟,她在这头也能闻见些烟草的涩味。

再细看,是周岭泉。

她大概是头疼到了顶点,没什么情绪,只是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周岭泉也听到她的动静,回过身来,朝她走过来,问:“怎么进去这么久。”

见她不说话,又问,“怎么了,这么久没见,人傻了?”

梁倾方才心里攒着些劲儿,头又一跳一跳地疼,他说话声音太温柔,倒把她问得鼻子一酸。

太矫情了。

还好走廊昏暗,梁倾低着头把泪意憋回去,如常说:“你怎么来了。”

西窗

北城一别,周岭泉没有再主动联系过梁倾。

刚开始的一个星期他想到她的频率挺高,但又说服自己是因为她父亲突然去世,匆匆告别的缘故 —— 他们虽非情侣,但这样的关心,就算放在普通朋友身上,也是正常的。

周岭泉自认不是个吝啬的人。从前与别人在一块儿也是能帮则帮,能给则给的。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也都是有分寸的人,他轻易给得起,也愿意给。

总之,他不愿意再过多思考这件事。

他选择这样的关系,本就是图个省心开心。

年前工作忙,有个从前他在纽约东家时就打过交道的客户,当时一起做过些项目,不想过了几年竟主动找到他。

他为此飞去了欧洲,待了小半个月,等到项目前期的事儿十拿九稳,这才回来。

飞机是直接落地港城的。周家过年规矩多,应酬多,周启泓要他早点回去帮忙分担。

但飞到马尼拉上空,却接到张阳的短信说,‘源衡的秦律师拉了梁律师要请我吃饭。秦律师大概是误会了我和梁小姐的关系。’

周岭泉看着这条短信。

秦兆名那个人,一向是把聪明人三个字写在脸上的。

不过—— 这要怪只能怪他自己那天一时兴起托张阳带去的一句问候。

他下了飞机,司机接了他是要回周家的,他交代张阳,散了场让他找个借口送梁倾回家。

张阳说好。

他又问,喝得多么。

张阳说,没拦住,好在梁小姐酒量好。

周岭泉没再说什么,随便跟周启泓那边扯了个谎,跨海来了南城。

不得不承认,比起周家那些兄弟姊妹,三姑六婆,他是更愿意见到梁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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