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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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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都动不了,但人的意识又是清醒的 真的,挺可怕的。”

梁倾轻轻笑起来。她的诉说很镇定。只有跨越过恐惧的人才有的一种镇定。

“你猜怎么着,那天是一个ktv的公主帮了我,她故意吐了那土老板一身,被那土老板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他败了兴致,去换衣服,她叫了她们店的一个保安来,把我送上了车 所以我那时候就想,如果以后遇到类似,我也想能帮则帮 ”

印象中,那个‘公主’比梁倾大不了多少,但她妆太浓了,全包眼线,梁倾甚至没看清她的长相,当时人也吓懵了,没记起问她叫什么名字。

后来她再去那家ktv找人,想要当面道谢,却被告知她不在那家店工作了,且坐台这一行,也不交换真实姓名,便是彻底失去了线索。

两人行至一个巨大的立交桥下,八方来车,他们一前一后在红绿灯前站定,都没提要往回走。

红灯转绿,梁倾刚跨出几步,肩上一沉,是周岭泉将他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肩上。其上尚且有余温,熨帖着她颈后的一点肌肤。

她自嘲地想,好俗气的桥段。

“晚上冷。”

周岭泉只说,又往前走几步,红灯转绿,他牵起了她的手,迎着人潮走去。

其实更像是将她的手捏在他手里,且微微用了些力气。

他们牵着,继续行走。

无数匆匆的行人,煌煌的街灯,大概方才下过一阵夜雨,地上坑洼处积了水,亮闪闪的,里面映出黯淡的天上,一个一个的剪纸似的小月亮。车一过便碎了。

梁倾望着他们相叠的手腕,不再说话,怕打破这种宁静的亲密。

一时想起早上他们莫名其妙的置气,一时想起方才见他姗姗来迟,心里的一屑屑欢喜。

一时又想起刚才周岭泉哼的那首歌,想起来了,歌词她记得的 ——

‘从未曾天真得相信永生,难共你一起,即使毫无希冀,起码能回味这边脸被吻。’

她在这样的夜晚,顿悟相似的心境。

初七上班,梁倾到的时候方建已经到了,正手里捧着茶与几个同事说笑,聊着南城最近的房价和他婚房的装修进度。

有人问他过年在哪儿过的,他便笑笑说除夕在老丈人那边过的,陪着喝了好多酒。

梁倾记得他说过,他和他未婚妻是打算今年领证的。

见梁倾进来,他便如常道了一句‘梁律师,新年好啊。’好像这真是他们年后第一次照面。

梁倾对他挤出个难看的笑,垂着眼睛坐下来喝豆浆,不再参与他们的谈话。

不一会儿徐悠也来了,拉扯着她下楼去买咖啡。

梁倾问她新年怎么过的,徐悠说:“还能怎么过,被各路亲戚催着谈恋爱结婚呗。”

她新年染了个浅的新发色,还弄了个空气刘海,显得活泼俏皮。等咖啡的时候,她掏出一把小梳子,对着镜子梳刘海,又说:“不过陈之越比我惨,那天我父母和一些学校老师们聚餐,小陈也在那儿呢,你别看一群知识分子,催起婚来没差别。还有人要张罗着给他介绍女朋友。你猜他说啥。”

“说啥?”梁倾垂着头,拿了袋咖啡豆心不在焉地看。

“他说,他现在有在认真接触的人。暂时不需要介绍了。啧啧,你看看,咱小陈还是很坚贞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去,发现前台是空着的,张佩宜今天罕见地迟到了。

徐悠没在意,先回了座。

梁倾盘桓一会儿,也没等来人,只能回了自己的座位。

余光见格子间那头方建已在埋头工作,丝毫不挂心的样子。

午餐时间梁倾独自一人下楼买饭,饭后走到大楼后门处给张佩宜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她心事更重了几分,刚想摸烟出来抽,电话响了,却不是张佩宜回电,是陈之越,后者约她今晚吃饭。

她虽兴致不高,但还是在电话里笑着答应了。

大堂的落地玻璃,年后被擦拭一新。

她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的倒影,收敛笑容之后剩下一点迷惘的神情。

唯独耳朵上那对珐琅耳环,绿得钻心,令她怀念起前天早晨,揽镜自照时的好心情。

工作还未完全忙起来,晚上六点半,有家庭的人陆续收拾回家,徐悠也匆匆忙忙收拾东西溜了,说约了朋友吃烤鱼。

转眼格子间里倒剩了她一人,梁倾也起身关电脑,提了包转个弯看见空空荡荡的前台,又有些不是滋味。

又转了个弯,见玻璃门外站着陈之越,梁倾愣了愣,见他捧着一束香槟色的玫瑰。

“你怎么上来了。”

“刚刚遇上徐悠。她给我刷的卡 对了,这是给你买的。”

陈之越表情亦有些不自然,大概是他们多是朋友式的聊天吃饭,恋人未满。今晚的这束玫瑰于他也是一种心态上的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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