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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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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二字,心里一酸,她明明是非常骄傲坚定的人。

他给不出答案,只能压下身子,与她接吻。

她被困在他的怀抱中,感受到他的行为比语言更强势。

无处可逃,说服自己,总还能消受得了这个拥抱。

牛腩摊在菜板上,招了一只苍蝇盘旋。萝卜未处理,还沾着泥。电饭煲冒了一阵热气,又静下来。

外头起了大风,窗户老旧,吱哑吱哑的,梧桐的叶子和种子,簌簌打在玻璃上。

天气预报说北城今夜寒潮来袭,要大幅降温。

此时无人还有心力去关卧室那盏落地灯。

他太强势,梁倾也不如平时柔软,不遑多让。

两人互望彼此,眼神也在缠斗,身上又热得像打了一架。

周岭泉湿漉漉的背脊,她扒都扒不住,指尖用了力,拉出红痕,他根本感受不到疼痛,汗滴落在她脸颊上,仿佛是她自己的泪。

力量悬殊,梁倾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途中想逃,周岭泉将她拉下来,动作有些粗鲁地占领她的身体。

可是,吻落下来,又太缱绻。

梁倾在欲海沉浮,仿佛她在此沉浮了一辈子,早已分不清,自己是想上岸,还是想就此溺毙。

她的头发不知不觉又长了许多,缠在他支撑的手腕上。

周岭泉在绝望的边缘,想,若能这般,困住她一生,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后来风还是未止,屋内却静下来。

落地灯照出他们静止的肉/体的沟壑和起落。

他们侧着抱在一起,周岭泉像个孩子似的,埋在她的颈窝里。

到了此处,梁倾反而有种尘埃落定似的心平气和。

她轻轻抚着他背上那块突出的骨头,说“周岭泉,我知道,这一年来,你都不快乐。其实,就算我与你去了港城,也并不会改变什么,你周旋其中,只会日复一日,疲惫不堪。”

“但我没有办法一天一天看着你不快乐,最终成为你的父亲,你的伯父们那样的人 若这是你选择的 我当然尊重,但我没有办法接受去见证这个过程 若是如此,肉身的厮守,又有什么意义 你,我,还有我们最终都必然走向变质 ”

“如果这就是别人说的‘永远’,那这种‘永远’对我来说与凌迟无异。”

周岭泉迟迟不答,仿佛入睡,但他呼吸的频率出卖了他。梁倾知道他没睡,却也不再说话。

她想起,许久之前,他们在港城一别,说的那个世界末日海枯石烂的冷笑话。

其实此时此景,她倒希望成真。

她等他回话,等得太困倦,体力消耗殆尽。

最后一丝清醒还在,还记得交待他:“你的衬衣扣子缝好了,纸袋在门口柜子的

剥离

“所以呢???他就这样 走了?”

何楚悦下午自西宁回来, 见梁倾正坐在地板上,拆那些奢侈品盒子,认认真真地在网上搜索价格。

“嗯。”

何楚悦心情也低落, 换了套居家服, 挨着梁倾坐下来,啧啧地看那些包的价格。

“我们可真是一对难姐难妹。”她靠着梁倾的肩膀,静静地说。何楚悦平素咋呼惯了, 若是静下来,便是真的伤了心。

梁倾摸小狗似的, 摸她的脸。

“你查价格做什么?”

“年底了, 好几个贺老师他们那里对接的公益组织都在筹钱。这些东西, 还回去他肯定又要找我吵,还不如我索性卖了,以他的名义,把钱捐了。”

“你倒还为他着想 那你们现在, 到底几个说法?”何楚悦问。

“其实 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分手进行时吧。我了解他, 他会想通的。 ”

“狗男人, 悄没声走了。”

梁倾不搭腔, 把一个迷你的包在手上掂了掂,说:“你说说,这个包它到底哪里和别的包那么不一样呢。拥有这个阶级标志,真的就会快乐很多吗?”

顿了顿又说,“其实也不算完全悄没声。他走的时候给我煮了鸡蛋, 打了豆浆, 锅子里还蒸了两个烧卖。”

何楚悦:“”

十一假期的最后两天, 梁倾回了一趟江城, 林慕茹这半年来情况稳定, 恢复良好,年初时曹家豪的出现,竟成为林慕茹病情向好的转折点,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医生也无法对其中的因果关系进行总结,只说可能是药物的配合恰当,曹家豪的出现使得林慕茹得以对曹家华和那段回忆彻底脱敏,真正进入恢复期。

梁倾想,也许林慕茹比她想象的更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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