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 / 3)
这个认知,这样的事实,才是真正令他无法接受的。
这些年,他为她六宫虚设,纵容她所有的小性情,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
连枝灯烛,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也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与紧张。
朱颜回过神来,看向已坐直身的狗皇帝,一张冷脸似寒霜覆顶,眼里的熊熊怒火,汹涌而来,大有火烧燎原之势,如果任其爆发,肆意横撞,怒意叫嚣之下,还不知狗皇帝又会发什么疯。
她也不想和他吵架。
于是朱颜似未看见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微微侧歪着脑袋,抬手拂了拂鬓角,故作轻松戏笑道:“这就真生气了?”
说完,也不等狗皇帝回应,拿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对方,反问:“九郎,假使我现在死了,那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
“别胡说八道。”
狗皇帝立即出声喝止,心口猛地一阵发紧,似被一双无形之手紧紧攥住,很是难受,接着,撞上阿颜询问的目光,胸中澎湃的滔天怒气,如同开闸的水坝般,一泄千里,甚至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阿颜,朕是皇帝,是天子。”
“对,陛下是天子,上天之子,所以陛下不是人,”朱颜脸上神情一哂,又接着笑道:“陛下是神,妾只普通一介凡人,自古神凡不同路。”
“可上天有好生之德,人皆有求生之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陛下又何必强求?”朱颜当然不会去期望能和狗皇帝讲道理,因此,说完这番话后,手按着胸口,抬起头来,一双水润明眸中尽是希冀与恳求,声音软和道:“九郎,我只想好好活着。”
轰地一下。
狗皇帝神色遽变。
刹那间,兵败如山倒,不外如是。
丢盔卸甲,一溃千里。
于这慌乱中,狗皇帝长臂一挥,把人抱入怀里,紧紧箍住,“你当然会好好活着。”他自问是意志坚定之人,从来乾纲独断,在这世上,很少有人能让他改变主意,却唯有在面对阿颜时,他无法拒绝与自控。
只因三个字,舍不得。
他心里也很清楚,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尽力避开,而这些年,阿颜也很少为旁的人与事,开口求过他,以至于有时候,他甚至会想,阿颜要真为旁的人或事求他,他心里可能会更高兴。
狗皇帝下颌蹭了蹭阿颜的发顶,手不停抚着她的背,人在怀中,犹嫌不足,忽然变得急不可耐,带着几分慌乱,从光洁额头沿琼鼻亲到唇瓣,似发了七分狠意,好半晌才松开,气喘吁吁,“阿颜,朕会努力活得比你长。”
“万一……”
朱颜下意识反驳,却在刚起了个头后,就被狗皇帝粗暴地给打断了,“在朕这里,没有万一。”
狗皇帝手摸着朱颜的脸颊,神情认真且自负。
朱颜慢慢缓过劲来,拿开狗皇帝的手,“阎王要人三更死,可拖不到五更。”倾身上前,垂头靠在对方颈侧,吐气若兰,“难道陛下还想跟阎王抢命不成。”
“你少跟朕扯鬼神之说。”
狗皇帝皱了皱眉头,又语带警告道:“阿颜,不要试探朕。”似担心自己再心软般,低头含住她的唇瓣,亲了下来。
灯烛高照,香雾空蒙。
菱窗纸上,人影成双。
外面响起一串轰隆隆的声响,烟花燃放,火光冲天,明亮的火焰闪烁,透过窗户纸映照进来,朱颜从旖旎中惊醒,伸手推了推狗皇帝,气息不稳,“你又安排人……今晚在宫里放烟花了?”
“朕没有。”狗皇帝咕咙回道,不愿意放手,只是紧接着腰间肉被掐的疼痛令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抬起头来,很是遗憾地看着眼前的活1色1生1香快速消失,理智才随之回到脑海中,“估摸着是阿稷那小子,在大殿外燃放烟花。”
朱颜一听,连忙道:“我们出去看看。”
她庆幸此刻能清醒过来,不然,又差点让狗皇帝用一场情1事给糊弄过去。
狗皇帝脸瞬间变绿,这会子,很是后悔,今晚把儿子留下,叫来曲姑,听得曲姑回禀,果然是儿子阿稷带领宫人在摇光殿前放烟花。
又见朱颜在整理衣裳,狗皇帝只得歇了心思,上前帮忙,把散乱的云鬓给理顺,乌黑柔顺的长发,简单地用一根玉簪给绾了起来,披上裘衣斗篷,俩人才一道出了暖阁。
轰隆隆的烟花声,接二连三,持续不断,升空的烟花,从天空中绽放开来,五光十色,如百花盛开,姹紫嫣红,绚烂夺目,照亮了整个夜空,摇光殿与前面的开阳殿上空,火光璀璨,亮如白昼。
“阿耶,阿娘。”张稷拿着一根燃着的线香从外面跑了进来,“这烟花漂亮吧,是少府监新研制的,叫满园春色,我让他们全搬过来了。”
“漂亮。”朱颜站在廊庑下,赞叹地点了点头,打住了狗皇帝要训斥儿子的心思。
“阿娘喜欢就好,也不枉儿子彩衣娱亲一回。”张稷松了口气,才敢去看阿耶,见到阿耶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