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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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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用上水磨的功夫,有一个能成的就行。

“无论献美还是献马,或是结交后宫宠妃,都是为了讨皇上欢心,得皇上青目,为府里挣上头一份的尊荣,长主不妨把目光放长远些,要是皇上愿意常去长主府上,总少不了府上的机会,是不?”

溧阳长公主心头微动,皇上如能多来她府上,至少在外人眼中,陈家圣眷犹在,思量了一会儿,附和道:“确实如此,只要公公能助力,让皇上多来吾府上几趟,吾必无有不从。”

“好说。”

杨新非常高兴,既然事情说成了,他便不欲多待,就要作辞,刚起身,却忽然听溧阳长公主问了句,“皇后,是怎么了?”

“长主回京两年了,怎么还没适应京中的一切?宫中之事,奴婢可不敢多言。”杨新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溧阳长公主,忽然觉得这位的警觉性有点差了。

溧阳长公主听了,立即反应过来,赧惭不已,急忙道:“是吾逾矩了。”

“奴婢要回宫,先走了,长主切记奴婢所说的。”杨新恭手一揖,快步离去。

——

约莫在四月中旬,朱颜听得狗皇帝问她,要不要去宫外散散心?又和她提及溧阳姑母在城外有座杏花园,里面有一大片杏林,眼下杏花开得极盛,是个赏花的好时节,还有一大片草场可以跑马。

朱颜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

狗皇帝听了,道了句:“你真不愿去,朕可带阿稷去了。”

彼时,朱颜正因刘皇后的事心里不自在,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五月端阳,宫中有宴。

因刘皇后对外宣称病重,此次端阳宴由襄阳长公主主持,这也是襄阳代行皇后职权以来, 人非草木

“娘娘, 您怎么哭了?秦昭仪和您说了什么?”曲姑一进门看到朱颜泪流满面,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询问, 刚才秦昭仪来找元妃说话, 殿内并未留人。

朱颜抬手摸了摸脸颊,湿粘粘的,才意识到自己竟哭了。

原本她预料过,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或早, 或迟。

何况这一天,比她预料中的还要迟上许多年, 不是吗?

她应该是悬于心中的大石块终于落了地, 然后发出一声果然之叹,而不该是作哭啼之状的, 只怪眼泪生了意识, 自作主张,肆意横流。

曲姑很担心,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 ”

朱颜微微垂下眉眼,掩去眼中的情绪,“秦昭仪想念远在封地的儿子, 陪她哭了一遭。”

曲姑瞧着朱颜形容悲戚,失魂落魄的,有些不信,她在朱颜身边服侍十来年, 除了香草死时, 她从未见过朱颜这般伤心。

又听朱颜吩咐道:“你去打盆温水来, 我洗把脸, 别让其他人进来。”

曲姑连忙应了声唯,下去打水,亲自服侍朱颜洗了脸,然后在朱颜的吩咐下,给她换上胡服,胡服是短衣长裤,衣身比较紧窄贴身,朱颜每天傍晚跑步和练拳脚时,为了行动方便,特意让司制司定做的。

曲姑一开始迟疑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日昼长夜短。

现在才酉初时分,外面的太阳还未落下,依旧十分炎热,暑气较重,哪怕娘娘是不爱出汗的体质,也不适合这个时候去活动筋骨。

曲姑待要劝说,等晚点再去,然而对上朱颜没有表情的脸,还有一双失了神采的黑眸,望过来凉嗖嗖的,好似冰鉴中的冰块般,散发着丝丝冷意,所有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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