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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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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只能察觉牙齿嚓嚓颤抖作响。

珑月恍惚间回忆起来, 原来长公主说的没错。

她真的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她不仅与晋陵长公主没有半分血缘关系,连与她阿兄也没有半分的血缘关系。

怪不得

这一切、这些年的一切便都能解释的通了。

长姐、阿兄, 二兄, 他们才是一家子的兄弟姐妹, 而她不过是混入其中的一个另类。

她从来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外人。

哈哈——活的真是可悲啊,被捡回来的孩子那是不是也只有她自己一人被蒙在鼓里?

她一直无知而又恶劣,仗着自己是阿兄的妹妹朝他无所欲为,朝他一次又一次的耍脾气。

如今, 她忽的知晓她不是他妹妹——

这就好比你养了一只鸟儿, 日日夜夜告诉它,它地位与你是平等的, 你与它彼此是唯一的慰藉。

而忽然有一天, 当鸟儿带入了这个身份时, 你又毫不留情的告诉它, 它仅仅只是一只鸟儿, 一直都是一只鸟儿。

以前的不过是骗它的罢了——

珑月悲哀的想就此死去,她要死昨日就好了,赶在她知晓前就死去,那样她就欢快的过完了她的一生了吧。

阿兄为何要告诉她?

既然隐瞒了她十多年,为何不能隐瞒她一辈子?

她倚着郗珣,任由温暖的夕阳照在自己冰凉的躯体上,许久才停止无休无止地颤抖。

浑身都软了下来。

珑月摇摇晃晃动了两下,想挣开郗珣,却转瞬又软趴趴的重新跌倒了回去。

她仿佛回到了幼时,走也不会走,爬都不会爬,连灵魂都跟着散了去,成了具行尸走肉。

郗珣手臂死死将她扣在怀里。

仿佛他一松手,人就会故去了一般。

郗珣声音颤抖,“珑月,你说说话。”

珑月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瓣,闭起的眼皮下,不断滚落着滚烫泪水,却固执的不发一言。

别说是主子爷,便是长汲见到这一幕也是吓坏,人悲情时若是能哭出声来,尚且还能缓解几分悲哀,可像姑娘这般往日活泼爱闹的小孩儿,忽然一句不吭,只顾着默默流泪

可实在是太吓人了。

长汲当即就要去叫人来。

郗珣将她缓缓抱起,朝着长汲道:“噤声,噤声”

“都别进来,别吓到了她。”

兄长犹如幼时那般,在珑月最痛苦无奈时,与她肩并着肩合衣躺去了榻上。

将小孩儿锢在怀中,一遍遍去抚着她惨白无一丝血色的眉眼,心中大恸。

浑浑噩噩的时间里,珑月早不知是何年何月,自己又身在何处。

她偶尔清醒时,能听见锦思与拂冬两个在自己床边哭成了泪人。

“姑娘您别吓唬奴婢”

“姑娘,您睁开眼瞧瞧,究竟是如何连睁眼也不愿意了?”

她时常睡醒,胸腔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又恢复起哀痛,叫她痛苦到,她似乎不想活过来,想一辈子睡在梦里。

只有那里才不会疼。

后来,是那个温柔带着清香的怀抱,那个怀抱是如此的熟悉,不分昼夜的搂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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