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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露头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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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法入职后,毫无疑问如鱼得水,她充分利用起报馆的空闲时间,在巴黎交游广阔,三教九流无所不有,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马车车夫,甚至连外国人都认识一番。

她出众的谈吐,风趣的话语和开朗的性格让她能够从不同人口中轻松地撬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她那内在冷酷的性格也让她表面同谁都打得火热,实际上转眼就将他们撂在一边。

善于钻营、精明强干,她很快就成长为一名出色的记者——但离编辑还远着。

除此以外,报馆还是个消息发达的地方,她和同事聊天时,同事碧琪和她一一点评过报馆里的人物。

“老板是个传统的教徒,平时要么工作要么祷告,不过也不奇怪,”碧琪把声音压低了,“听说他在教廷险些都要当上大主教,如果还留在教廷,他最后一定能成为红衣主教。”

确实,不过要熬到七老八十吧。想起教廷艰难的升职情况,蒂法感慨穆特还是很会选择的。

“你和主编关系好,是吗?”碧琪又说,“你见过她丈夫没有?”

蒂法点点头。

碧琪唇边的笑容有些神秘,“她的丈夫和一个伯爵关系匪浅,很可能是那个伯爵的私生子。”

蒂法很惊讶。

在八卦这方面,她还比不上碧琪,只能看着碧琪carry她。

在适应报馆生活的几个月里,安娜还同以前一样对她,只是不怎么把她往家里带。

蒂法其实也不太乐意往她家去,她讨厌弗雷德,是的,就是讨厌。

蒂法又换了个房子,这次的房子比上次的更好,剩下的月薪,她用它们大吃大喝,主打一个恩格尔系数。

反正她现在正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随性一些也无所谓。

她还同以前一样寻找艳遇,不过找不到也无所谓。里昂现在是她的情人,随着相处,她得知里昂是男爵的小儿子,成年以后就自己出来闯荡了。

在本国风俗,只有长子能继承一切,其他儿子往往离开家寻找机会。

更不要提里昂家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里,称得上一句“家道中落”。

他和兰瑟的交情是因为他贵族的身份,但二人本质上并不相同。

至于穆特,他对她的表现是满意的,但那篇关于希尔拉的文章,她有些卡壳,穆特也没有责怪。

“他这么宽容是因为本来这个报馆就不是西纳家的主要业务。”安娜听了以后这样说道,“他开报馆是为了在外界占有话语权——操纵舆论这回事,永远是不会有害的。”

穆特虽然曾经是慈悲的修士,但现在已是商人和政客,他的宽容有限且特定。

报馆鱼龙混杂,无数的消息涌入这里,又有无数的新消息在这里诞生,在这个充满变机的新时代,开一家报馆的回报远远大于付出。

总之,过去的几个月,蒂法虽然摸清了巴黎的门道,却总体仍在蛰伏,她既同贵族们彬彬有礼地来往,也在平民的酒馆放声大笑,巴黎充满了机遇,她此刻正在机遇之中,也将要创造新的机遇。

在这几个月里,蒂法也思考了自己的未来。当记者并不是她目标的终途,她深知,要在巴黎站稳脚跟,要么有权,要么有钱。

商人、政客们狼狈为奸,把持着整个国家,而她,一个一无所有的新人,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曾经的军官经历和记者的身份。

她此刻正和安娜坐在酒馆里,用酒液慢慢地在桌上写下“消息”二字。

记者是消息的最前沿,消息能做的事太多了,一个掌握最新消息的人,才能挑动风云。

安娜喝了一口酒,转头看着她写下的字,微微地笑了,“做记者很忙吗,连喝酒都想着找消息。”

她挨过去和她勾肩搭背,“你可比我忙多了,难为你还有时间出来和我喝酒。”

她看着安娜手中的酒,安娜于是把酒递给她,“喝吗?”

她一饮而尽。

“你想不想到我家去。”安娜说,“弗雷德最近出门了,今天应该回不来。”

安娜只有弗雷德不在家的时候会邀请她。

蒂法觉得,这是因为她没有藏住自己对弗雷德的厌恶。

安娜很了解她,肯定能从她的行动和眼神里看出她有多么厌恶弗雷德。

——但其实,这种感情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害怕。

她怕安娜被抢走了。

安娜过去没有情人,都是和她待在一起,因此她从前没有担心过。而丈夫无疑比情人更危险。

更有可能抢走安娜。

抢走安娜的时间,抢走安娜的感情。

她重又喝了一杯酒,说,“我讨厌弗雷德。”

安娜用温柔的、了然的眼神看着她。

“没有挑拨你和他关系的意思——”

安娜轻声打断了她,“蒂法,他没有你重要。准确地说,他根本没有资格与你相比。”

蒂法没有压住唇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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