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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九点便入睡的人-雷任,快天亮时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看见袁易睡在身旁,困惑了下,想起了大概怎么回事,清醒的不得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手指触碰着袁易的脸蛋,轻戳了下。

「你醒了?!」袁易睁开眼,有点睡眼迷濛的。

「你没睡?」雷任问道。

袁易拉了拉棉被,「写稿的时候都快天亮才睡,不太习惯早睡。」

有点轻微的宿醉,雷任下床时绊了下,差点整个人压在袁易身上,幸好手来的及撑着。

「你做啥?」看着雷任的动作有点疑惑,大脑还未完全清醒。

「回家去,我没讲说要在外面过夜,我怕她们担心。」回过神来靠在床边坐着,雷任感到自己的头有些晕眩着。

袁易儘管睏着,仍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坐着,「你还好吧!你在上来躺躺吧!天才亮一点,上班也太早了些。」伸手欲拉雷任起身,却被反作用力拉了下去,冰凉凉的地板让袁易清醒了一半。

「呵!」看见袁易从床上掉了下来,雷任笑了起来,「有没有摔伤?」伸手摸摸袁易的脚。

「别乱摸!」拉开雷任的手。

雷任瞇了瞇眼睛,「我啥时候乱摸了,这才是乱摸!」手往袁易跨下一放。

也真是巧合,担心雷任的袁母想说到自己儿子屋里看看雷任是不是待在他哪里,没想到一开门便看到自己儿子的手抓着雷任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胯下,气血攻心的袁母,走进门,把门甩上,上前拎起自己儿子的耳朵,「我说过什么?!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考虑到是清晨,袁母特意压低声音在袁易的耳朵旁唸着。

还没回过神的雷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母杀子上演着。

折腾了一上午,不管袁易怎么解释,袁母都不相信他的话,连雷任开口解释,袁母都以怜悯的眼神望着他,还轻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一定是被强迫的,袁妈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袁易看着自己母亲的态度,有种死亡就在面前的错觉。

反倒是雷外婆知道了这件事,只是笑笑得说着:「就乡下家里的那条大黄,他也只爱公的呢!老是追着隔壁的阿白跑着,都不顾家里。」

没看到雷任微微扭曲的嘴角,狗跟人,一样吗?

袁母抱着自家儿子欺负雷任的想法,把雷任保护得紧紧的,连下班回家都要守在门口迎接雷任,吃饭时也故意把袁易给隔的远远的,只有趁着袁母洗澡的时候,雷任才能偷空和袁易说上几句话。

而精明的雷外婆看在眼里,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这孙子的个性她早就一清二楚,他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呆呆的袁易怎么动的了他。

过了几天,袁母的封锁令也没那么严了,两人开始半约会,三不五时在家附近的路边摊吃吃喝喝的。

过年前,雷父又来了通电话,正好是雷任接起,听到是雷父的声音,想也不想的,让外婆接过。

『嗯嗯,到时候我们会过去,就这样了,掛了。』雷外婆掛上电话。

除夕夜当天,租了辆大型车大家一起过去,开车的是苦命的袁易,现在他的地位和下人没什么不同。

袁母坐在后座整理着雷任的衣服,简直把雷任当作心头宝贝一样看待。

到了雷任父亲的家门口,袁易停好车子,雷任却仍待在车上不想下去,直到雷外婆亲自去请,他才下车。

雷外婆不等雷任准备好,伸手便按门铃,一下子,门被个小孩子打开……

雷任忘了是怎么进去的,什么时候坐在餐桌旁的也不晓得,看着只剩双眼相似的中年男子,心里的不谅解有那么点消逝,看着他看阿姨年纪尚幼的两个孩子,阿姨眼角的纹路,憔悴的容貌,没了当初的容光焕发与娇艷,而血缘上的父亲,一份轻薄的薪水,撑着这个他所希望的家,似乎……就像是作茧自缚的蛹一样。

连续的假期,雷外婆和袁母一同到南部老家去看看,雷任自从那天的饭局之后,鲜少说话,就算以往是个少话的人,但这几天也足以让人以为他是哑巴了,袁易瞧他这几天老是沉默不语的,连赶稿也带到雷任家去写,因为担心雷任的状况。

等到袁易把最新的稿子赶出来后,也近乎中午,步出袁母和雷外婆住的房间,脸上的黑眼圈大而明显,雷任也只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餐点,没多和他攀谈几句。

累到极点的袁易,虽想多和雷任讲些话,但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力气,吃了东西,冲了澡便往床上躺去,醒来时已是天黑,睡了一觉,精神十足。

袁易走出房门,一片漆黑,只有雷任的房间还有些光线从门缝透出,敲了敲门,眼中有些血丝的雷任开门让袁易进去。

桌上有着酒,大多是简单的啤酒,看来是雷任在袁易睡着的时候出门买的,雷任坐在位置上,双眼往对面栋亮着的屋子看来看去,袁易寻着他的目光看去,用手指了指,「那三楼左边数来第二个房间,暗的那一个,是我的房间。」

「喔,难怪,那间房子老是半夜亮着……」雷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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