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亨德尔,帕萨卡利亚舞曲,g小调第7号组曲,作品432 No.6(1 / 2)
12-亨德尔,帕萨卡利亚舞曲,g小调第7号组曲,作品432 no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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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南溪醒来的时候是清晨5点,闹钟还没响。
但她觉得一点也不困了。
余轶影躺在她身边,一只手覆在她的腰上,睡得很沉。
她轻手轻脚地想起身,却还是把他弄醒了。
他困倦地半睁开眼睛,轻轻把她按回自己怀里:还早呢。你起来干嘛。
尹南溪揉揉他亚麻色的卷发,被枕头蹭得有点乱:我要上班呀。
他拉起被子把她裹起来:不上了,陪我睡觉。
那不行的。
他睁开眼,眼神有点儿懵懂,眨巴眨巴地看着她,一点也不像个do。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
那也还早啊。我们聊会儿天,好不好?
尹南溪想想,确实也还太早。只是,她一醒,就睡不着了。但躺在他身边,暖融融的,他身上的气味也香香的很好闻,很舒服。
她于是也就任凭自己埋进他的臂弯里:好吧,那你想聊什么。
姐姐,余轶影一只手沿着她的脸颊轻轻滑下去,落在她的锁骨,习惯性地用弹钢琴的姿势敲击,一下下,像蝴蝶振翅。你跟我,开心吗?
尹南溪沉默。开心吗?她也说不好。她对他,确实有种迷恋,或者说是依恋。但她也不知道那是身体上的吸引还是心理上的。
余轶影和她之前的几任都不一样。无论他们的身体多么贴近,她总还是感觉他距离她很遥远。遥远到不真实。
而且,要说开心,实实在在的那种,情侣之间亲密无间的那种,没有。
因为,余轶影就不是一个开心的人。
哪怕他是笑着的。
这一点,尹南溪很早之前就感觉到了。
她仰头看他:还好。
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白皙而修长的大手,漂亮得像希腊的大理石雕。
尹南溪又看见了他手腕一侧的那几道浅白色的伤痕。
余轶影笑了笑:曾经很多人在一开始接触我的时候都会说我很纯粹,或者,很洁白。但我不是那样的。你也看到了,我不是那样的。
尹南溪想说,没关系。
但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也很怕一旦没关系三个字一出口,会给大家一些本来可以没有的压力。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没那么好。甚至可以说很不好很恶心。余轶影说。
尹南溪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想过。
余轶影感觉有点困惑。怎么,她听不出来吗。这种说法,分明是渣男为自己开解的铺垫嘛。
越靠近她,他也越能感觉到她对他的需要,那种需要都化成了迁就,无限制的迁就和好脾气。
但她越迁就,他就越恐惧。
当然,余轶影知道自己的话是真话。他时常觉得自己很不好,很恶心。
尤其是面对她的迁就和柔软时。
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她什么,他也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他也对她上瘾。对她的身体上瘾,对她这样的一个sub上瘾,对她给他的迁就和包容上瘾。
他迷恋她对他的好。他知道她对他好。
但他又很害怕。
他和她,难道就这样了?
就这样一直下去吗?无论结果是什么?
余轶影知道他们是注定会分开的。起码,现在的他,不想被某个女人拴死。也不想因为某个女人去改变自己原有的生活节奏。
他感觉自己已经对尹南溪改变了很多,也投入了很多,他有点怕,有点想抽离。
他摩挲着她的脸和耳根,细腻的,光滑的,像最好的丝绸。
不论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开心。他说。
这句话,他也是真心的。
他确实希望尹南溪开心。
因为他知道,她也不是一个十分开心的人。
她的心思很细腻,这就会让她的情绪多少会有那么一点沉重。
如果是弹钢琴,他是很欣赏这样的性格的。因为心思细腻,所以她能够更好地理解音乐。这是天性。
但也正是因为她的敏感,他也害怕她陷下去,陷得太深。
他交过一些更洒脱的女友,和古典音乐没什么关系的那种。其实相比之下,她们更简单,她们想要的东西,都是更落地,更现实的,他能给就给,给不了也没办法。
但他也不知道尹南溪想要什么。
尹南溪默默地凝视着他,没有回答。
他不确定她有没有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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