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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 第4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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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时兴的料子赶做衣裙呢。

“齐王殿下这一朝,可是有种要将家底都掏空的架势。”冯知棠最后笑说了这么一句。

江稚鱼笑呵她不要胡言,又看向那一大箱笼的饰物,珠光宝气、琉璃璀璨,见之便知不凡,简是之送来给她的,定都是顶顶上好的东西。

外间忽传来一阵敲门声,并着门外宫人的通传:“江大人,侯爷来了。”

江稚鱼闻言露出欢喜之色,疾步过去推开了门,将父亲请了进来。

江稚鱼为江颂今斟了一杯热茶,而后又忙在暖炉里再丢进两根银碳。

江颂今啜了口茶暖身子,见江稚鱼坐在对面后便开口,故意怨道:“现如今已是枢密院主官了,怎的也不回家去住?竟还要赖在东宫里,也不知会不会惹得太子殿下烦扰。”

从前江稚鱼为太子侍读,自然长居于东宫,而如今入了内阁为官,只需每日朝会时入宫即可,散了朝理应早早回家去。

只是她这新官上任没几日,偷着懒还没将留在这的东西打点好,且这几日事物堆积,她紧着处理呢。

江稚鱼朝江颂今乖顺笑笑:“爹若是想我了,便直说好了,不丢人。”

江颂今柔着眼眉白了她一眼,将一杯热茶饮下。

“爹入宫来寻我,可不是为了来与我吵嘴的吧?”江稚鱼问道。

江颂今好似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当下换了副表情,肃起神色,连脊背都略略挺直了些,幽幽开口:“你没听说……那事儿?”

江稚鱼定定瞧着他,不由紧蹙起眉:“何事?”

看来是真没听说,江颂今心内暗道。

“你的好事。”江颂今答她,眼角眉梢顿时攀上笑意。

江稚鱼一下更加懵愣,好事?她能有什么好事?

江颂今也不再卖关子,直愣愣就说道:“昨日,齐王殿下来府中提亲了……”

只这一句出口,江稚鱼脑中当即轰鸣一瞬,回过神时不由自主就脱口两个字。

“为我?”

江颂今满脸无语,抬手敲了一下江稚鱼的额头:“不然是为谁?”

江稚鱼呆愣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她虽知晓总会有那么一日,也早已将一整颗心都暗许给了他,但一切成真之时,她却又觉着莫名的不真实。

齐王殿下,皇室唯一的亲王,他的婚事更是大梁的政事,不单要皇帝皇后首肯,更要得满朝臣卿支持。

而她,将将从欺君罪名之中洗脱出来,虽有人赏识,但更多的,是在背地里咬牙暗骂的。

可便就在这时,就在此时此刻,他越过了重重关山,要来娶她。

她不知晓他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他一定会来娶自己,而自己,也一定会嫁给他。

“我曾以为我坐到了侯爷之位,一应吃穿用度应是与宫内也大差不差了,可直到昨日才知晓,非也,非也啊!”江颂今又说道。

“昨日齐王殿下送到府上的聘礼,光是用马车拉来,就足足有三车,卸下后一一摆列在正堂内,人都没站脚的地方,我偷偷打开一箱看,只见得最上面那一个,是一对白玉八仙纹手镯,那可不是一般的玉镯,我也是听从前宫里的老人说的,那镯子是前朝传下来的,玉质千年难一遇,一块玉料,只打出了三只镯子,一只随先皇后入了葬,余下这两只凑作一对,收置在宫里,是有历代传下去的打算。”

江颂今暗自咂嘴:“这齐王殿下,还真是下了本儿,我猜着那几大箱里的东西,定是没有俗物的。”

他又随即转了话锋:“不过你爹我可不是那种见宝眼开之人,昨日王爷虽亲自上门求亲,但我也只是与他周旋了几句,并没有立即将这门亲事应下,那几箱子的礼也未动,我与你母亲商议,还是要来问问你的意见。”

虽说古来男女婚嫁之事十之八九都为父母之命,能攀上王府这一姻缘,不知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的,但江家也只这一个女儿,百般娇养自不必说,为人父母更是清楚她的性子,她认准的事情,撞破了南墙也断不会回头,而不合心意之事,任谁决断好的她也是不会认的。

故而他这才冒着风雪进宫,赶来询问江稚鱼的心思,他可是怕就这么瞒着她应下来,待到大婚之日,万一她直接来个逃婚这一出,那江家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江颂今一面暗赞自己思虑缜密,一面静等着江稚鱼的答复。

但半天却未等到她开口,江颂今转眼去瞧,只见江稚鱼默然坐着,飘纱裙摆随意堆在身后,双手松松交叠在膝上,眸光越过窗棂不知瞧向何处,唇瓣微抿,好似没有什么要开口的打算。

江颂今轻轻摇头笑了,他一眼便看穿江稚鱼那一派淡然模样下的星火跃动,浅色瞳仁氤氲出缥缈水雾,映出一整片心池的潋滟荡漾。

这南墙,她是注定要去撞了。

知晓了她的心意后,江颂今起身抖了抖衣袍,对江稚鱼道:“婚期由宫中拟定下后送报至府中,想来如今事多纷扰,是需些时间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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