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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东都 第4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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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中宫殿小,且无人长住,反倒逃过一劫。就是她们这些宫女、太监也愿意住在这里,宁愿每天来回路途远些,也不愿毫无生气的紫微宫中。

这样的现状,每月拿到手的月钱只够她们清汤寡水,每每有这样的节日宴,其实都要找东都畿融通,他们也能从中截流些好处。

东都畿也有好处,用宫宴这样的活动,维持洛阳做为东都少得可怜的面子。

东都有面子,东都留守才有面子。

巍巍宫城,落日余晖中,也只剩下了一层面子。

柳女官当然希望今天这事能抹平过去,杜转运使、李留守都是她们不愿得罪的人。

刚才一个小婢女慌慌张张的撞到她,说有人在滴雨台做见不得人的事,她这才带着人匆匆赶来。

可到了之后,只看见杜娘子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阁楼里还飘着没散尽的迷香。

后宫里这种事,她们这些女官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

她们打开窗户板通了风,又让人拿来还魂汤,这才让一直要脱衣衫的杜娘子清醒过来。

杜娘子只知道有人进来,至于是谁,她已经冲动到迷糊,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再后来,就是李兰枝和她两个妹妹过来,再后来是苏元桢叫了禁军过来,在禁苑中暗中寻人。

这就很难办,贵女被人侮辱,登徒子却跑了。

洛泱暗暗松了口气,不管当时两人有没有干啥,裴表兄现在并未暴露。

自己刚才逼了李兰枝一下,让大家对她起疑,不管是忌惮杜芊芊还是柳女官,她都不敢再“碰巧”将裴煊拱出来。

她看了愤怒之后,茫然不知所措的杜芊芊一眼,将靠枕塞到她怀里,刚好挡住她的狼狈,轻声道:

“擦干眼泪微笑,那才是想害你的人,最不想看到的样子。”

风乍起

禁苑里,绿树掩映着男女们阵阵喝彩声、嬉笑声,而与此欢乐无关的,是留仙池通往洛水的狭窄水道上,缓缓行着的一艘小游船。

甲板上,阿冽在用竹篙撑船,通透的船庐里,围坐着四位年轻郎君。

“我和阿冽上阁楼的时候,里面的迷香已经烧了小半,这个驴驹媚里边加了料,别说是裴公子这种没提防的进去,就是有防备的,也会情不自禁的想深吸两口。

当时裴公子已经被迷了,我们也顾不得许多,过去把他打晕了背下楼,但刚下楼就听到有人过来,幸好遇到蓝姑姑,她把我们藏进一个花房,等来人上阁楼之后,我们才离开。”

坐在一旁的裴煊,眼神空洞,脸上仿佛冷得结冰。他后脑勺靠在船庐柱子上,一个字也不想说。

从清醒时身上的衣袍看,自己应该没有和杜芊芊走到那一步,但上身衣袍已经全部敞开,无论怎样,两人必然已有肌肤之亲。

正人君子做了那么多年,唯独这一次怀抱着个女人,心里却把她当成是洛泱,欲行不轨我这还是人吗?

李奏想得更多:难道李兰枝也对裴大爱而不得?这绝不像是女人耍手段,让对手身败名裂这么简单。

东都原有的三大势力:

运转使杜方,是杨太妃、安王的人;都指挥使苏知远,是圣上、太子的拥趸;而大长公主是维护李氏皇权的人,他的长子则是贵族子弟中的佼佼者。

牛李党争,此消彼长,此次李党李德裕被迫离开京城到西川外任,明明是牛党的李逢吉也被离了京,朝廷成了李宗闵、牛增孺的天下。

李逢吉如何甘心?

他想通过非政治手段,达到政治目的,恐怕这是他在东都站稳脚跟最便捷的方法。

只是,李奏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用这样低级的手段?真出了事,裴杜两家联姻不就解决问题了?苏家完全就是火上浇油的角色,更是无伤大雅。

这其中必定少了重要一环。

此时裴煊心痛欲裂、欲哭无泪,元枫也在忧心忡忡,李奏不好立刻讨论这个问题,三个男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快到宫墙的地方,游船停了下来。

兰姑姑早在门前等着他们,五人假称迷了路,从偏门出了禁苑。

直到元枫顺着老桃树跳入公主府,李奏心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才有了答案:

“原来如此!那杜娘子十有八九要被我皇兄封成妃嫔,先去兴庆宫由太妃调教礼仪宫规,说不定,进宫的日子就定在乞巧节。”

裴煊眉头舒了又皱,皱了又舒,犹豫道:

“这么说,这事并非因两位表妹与我的关系而起?我的过错,母亲自会找圣上说情,苏家不会考虑与裴家联姻,而杜家也无法在圣上身边多放一股势力”

“对,最大的受益人当然是李逢吉。若是再发生什么与他意见相悖的事,你们几家都不会贸然出来反对,毕竟要忌惮这件事发生后,我皇兄对你们的迁怒。”

真是万幸,一切都未发生。

唯一的受害者是杜芊芊。

发生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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