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岂可为炮灰攻乎[穿书] 第40(1 / 3)
“谢老既无贤才,又无大德,徒以成武帝恩泽在朝四十余年,眼见燕国从成武帝时一路衰亡至此。”元熙声音逐渐冷了下来,“后主怠政,滥杀忠良,谢老一不曾规劝君主,二无力匡救国家。今日燕地生灵涂炭,岂无谢老之过?”
谢陵听着他说话,脸色越变越白,颤声解释道:“老夫……当年。霍将军一事,老夫也是无力劝阻啊!”
他说话时,目光还忍不住望向了高怀瑜,仿佛是想赔罪,祈得高怀瑜心软帮他说上两句。
元熙嗤笑:“无力劝阻?谢老怕是没少推波助澜吧?”
谢陵身体都僵了,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小皇帝不应该听他称病,便亲自到谢府拜访,而后许以高官,以安建平世家高门之心么?
结果小皇帝不仅不亲自去见他,让他过来以后还直接一番训斥,提霍飞之事……这不应该啊!皇帝这次过来不就是为了安抚人心么,为什么会这样?
皇帝刚刚才给霍飞翻了案,赐死燕后主高玮,这时候提这事,旁边坐的还是霍飞徒弟,难道连他也要被牵连获罪?
谢陵直接从矮椅上往前一扑,跪拜道:“老夫不敢!陛下明察!老夫绝不敢有此心!老夫当年无力阻拦后主,该向霍将军在天之灵赔罪,可万万不敢助纣为虐,残害忠良!”
“朕今日请谢老过来,不是想逼迫谢老给谁赔罪的。”元熙摇了摇头,“谢老如今年事已高,体病孱弱,也不必再为别的事操心了。”
韩尽忠看皇帝眼色,忙上前道:“赐黄金百两,准许归乡。”
准许归乡是说得好听,这是叫他离开建平滚回老家去待着。
“是……是……谢陛下宽恩。”谢陵连连叩首,不敢再言。
元熙目光朝他一瞥,道:“谢老体病,你们小心送谢老回去。”
“是。”
看着面色灰败的老人被扶出去,元熙这才拈起高怀瑜给他剥的葡萄,往嘴里丢。
“陛下……”高怀瑜微微皱了眉,“陛下真的不打算让谢陵帮忙了?”
“谢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谢陵。”元熙轻笑,“都七老八十来见朕都走不动了,他还是好好在家养病吧。”
手上也拿了颗葡萄,剥干净递到高怀瑜嘴边。
高怀瑜迟疑了一下,凑近咬了。元熙低低一笑,仿佛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
这实在不是一个臣子该有的举动,可是皇帝就喜欢这样。君为臣纲,既然皇帝喜欢,那他迎合一下也没什么的……吧?
“陛下……”刚刚宽慰完自己,高怀瑜又有了点罪恶感。
他来这里也没跟皇帝说多少正事,就光陪人聊天给人剥葡萄了。
这是正直臣子该做的事吗?
不该啊!
可是一想想昨天高璋把当年在建平“沉迷酒色”的事捅到了皇帝面前,他就觉得后果很严重,皇帝肯定很生气。只不过皇帝的确很在乎他,所以隐忍不发,没对着他发脾气罢了。
皇帝都没怪他,装不知道,那他更该有意无意地讨好皇帝一下,给皇帝顺顺毛。
皇帝对他有点心思,他也不反感,顺着皇帝意思亲近一些,不也挺好的……
为什么不会反感呢……明明当年太后想逼他进宫陪伴,他厌恶得很。皇帝其实不也是馋他身子,怎么他就反抗都懒得,甚至还有点喜欢?
高怀瑜垂眸,真就只是因为他救了自己么?
“霍将军的衣冠冢上月已经建成,卿得了空便去看看吧。”皇帝终于坐正了身子,“这边诸事都有众臣打理,卿不必为此过于操劳。”
高怀瑜回过神来,哑声道:“逝者已矣,一个衣冠冢也没什么好看的……徒增伤感而已。臣更愿在陛下身侧,效犬马之力。”
衣冠冢里只埋了当年霍飞回他拜师礼的一把金刀,霍大将军早已尸骨无存。他若是想告慰霍飞在天之灵,在哪儿不是一样,何必非要去那衣冠冢。
元熙看他神色恹恹,轻声问道:“不喜欢建平?”
高怀瑜没有回答,元熙忽地调笑道:“那……朕把建平毁了如何?”
高怀瑜这下诧异了:“陛下意思是……”
“毁城。”元熙道。
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就把你不喜欢的地方给毁了——这应该是萧淙会做的事。
元熙不是萧淙,他的意思也不是这个。他方才那话不过是调戏调戏高怀瑜,开个玩笑罢了。
他所说的“毁城”,也不是那种把城拆了人杀光的毁。不过是拆毁皇宫,除掉不合建平此时身份的规制,除掉旧燕高家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拆下来的各类资源还可以再拿去造别的,充入国库也不少了。
灭一国后“隳旧都”,历代帝王做的也不少,并不是多稀奇的事。国都乃是一国中心,天子之地,大魏已经有了一个国都玉京,就不好再有一个建平。
皇帝只有一个,国都也只能有一个。正统只能在大魏,国都便也只能是玉京。大魏既然已经灭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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