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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大战·落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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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都没有照全的黎明时分,两人的身上一个染着景璋台的沉木香,一个还染着大马槟城的淡海香。

“秦军座大婚,我还来不及道贺,”裴枢似乎是致歉的态度,“我猜军座夫人应当也在场,恭喜。”

致歉还挺真诚的,只不过后半句话是衝着转摄镜头说的。

棠璃的尾椎骨忽然有点凉。

裴枢居然知道她也在。

她下意识地要回应,思维却很生疏。

她第一次被称为“军座夫人”,居然是一个军火商跟她打招呼。

她的人生经历,似乎也蛮独特的。

还没想好怎么回应,耳麦里先传来秦攸的声音。

她又笑不出来了,才意识到他们在海上很远的地方。

心忽然揪了一下。

“裴枢,你最好小心一点。”

秦攸的警告真的很严肃。

“哪有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

裴枢拧了拧手腕,像是在发出逼他通融的信号。

“冰山大人,我也真的很赶时间。”

“你赶时间?”秦攸讽道,“你这一百九十七天的,弄出的动静可不少。”

从情报处观察到可疑动向开始计起,一共一百九十七天。

因为这点动静,秦攸的心情非常不好。

“你有什么可赶时间的?赶时间结婚吗?”

男人之间,冷呛对方的戳痛点也是非常奇妙的。

棠璃愧疚地有点想笑,但是刚刚牵起唇角,又发现这并不是个笑话。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是话里有话。

什么叫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放火是什么火?

点灯又是什么灯?

轰隆——

天气忽然变得糟糕,乌云压轴,劈里啪啦的暴雨倾盆砸下。

海浪咆哮,直接把转摄镜头颠了个三百六十度!

刺耳的杂音,黑屏。

“秦攸?秦攸!”

她焦急地扯掉耳麦看向海面,可雨幕太浓什么也看不清。

只剩灯塔的光亮明灭。

倾盆大雨,瞬间把礁石岛屿围起一座孤城。

秦攸隻带了三四个人上岛,裴枢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

“军座,快撤退吧!不然太危险了!”

“家主!你的身体不能淋雨啊!姜医生都说……”

国语,马来语,交织急切一片混乱,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动手,拳拳到肉——

部队训练出来的精英,南洋道上混黑的杀手,扭打撕搏在一起,礁石都碎了几个角。

暴雨拳打,嘈嘈切切。

秦攸和裴枢彼此的站位,也越靠越近。

监听设备,耳麦联络,全部都因为暴雨切断了。

回头是岸,没有岸。

“要撤吗?下次再议?”

秦攸歪头,学着他的语气,挑衅凶意。

裴枢脱下浸水碍事的西装外套扔到一旁,舒展了下鲨鱼般的腰线。

“暴雨好啊。”

邪气,优雅。

“你,我,做个了断吧。”

冰雹大的雨点,一直在落下。

灯塔灭了。

海上的天气一向叵测,何况是洋流对衝的季节。

两日之后,天色才彻底放晴。

沿海军区内。

“总之,情况基本就是这样。”

秦攸坐在客房的沙发上喝茶,一旁的记事员奋笔疾书。

电讯信号的另一端,更不知有多少军政要员听着。

汇报会议已经开了很久,最后一项流程,是把南鲨计划的檔案封存。

末页,已经有人写好了结局。

“秦军座,南鲨真的死了吗?”

递来檔案的军区负责人半信半疑问。

秦攸一抬头,认出这位就是此前弹劾他的众人之一。

“我就在场,还会有假?”

秦攸蔑然发话,在封页上签下自己的姓名。

钢笔落下的最后一捺,笔尖滑破纸页。

多少带着点权势显赫的嚣张。

隻准臣服,别无二选。

对方隻得讷讷退下。

闲杂人等,自然一并被赶出去。

等到客房终于清净,秦攸回首看向屏风后面。

“秋秋,偷听够了?”

这一次的语气,低哑磁性。

棠璃别扭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我听听怎么了。”

她冷怨嗔他。

“我去在岛上看到你的时候都快吓死,这是你欠我的。”

几天的大风大浪把她练得淡定,她再也不会因为被他发现偷听而一惊一乍地慌张,像个幼稚鬼。

男人舔牙衝她笑了笑,大步跨过来一把抱起她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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